很不好意思,萧翎甚至体贴的问:“要上厕所不?我扶你。”
朱鹮白着脸摇摇头,直到憋得不行了才扶着萧翎的胳膊往厕所移动。
他对厕所还怀有抵触情绪,即使有萧翎这个“八字重”的人压着也不放心。
萧翎在门外等他,听着里面哗哗的滋水声自己的尿意也被唤出来了,朱鹮偏偏还放了很久,萧翎在外面就跟听尿哨似的,捂着裆部直晃悠,最后实在忍不住伸手推门,嘴里叫唤着:“好了没啊,一起吧!”
朱鹮这才迅速收了闸。
萧翎小便的时候朱鹮就靠在浴缸边上对着镜子发呆,等水声停止,他就说:“你帮我把镜子拆了吧。”
萧翎心里明白是怎么回事,却故意问:“为什么啊?”
朱鹮当然不承认是因为害怕,他嘴硬的很,撒谎眉毛都不带挑的:“我不喜欢椭圆形的镜子。”
“哦——我也不喜欢。”萧翎探手到镜子后面摸了摸,很犯愁的说:“你这镜子是钉上的,不好拆,你这有工具吗?”
朱鹮愣了愣,说:“……没有。”
“那只能改天了。”萧翎耸耸肩。
“反正也不要了,直接敲碎不就完了?”
朱鹮不想再过这憋尿的日子了。
“敲碎?”萧翎瞪大眼睛,“镜子哪能随便敲碎呢?这和不能随便撕自己的照片一个原理……”
朱鹮不想听他继续说到底是个啥原理,眼神黯淡着摆摆手:“别说了,不敲就是了……扶我出去吧……”
到了晚上,朱鹮自然是睡卧室,萧翎就睡在客厅自己亲手铺就的行军床上。朱鹮觉得不合适,邀请他到床上一起睡,反正是双人床,又是俩爷们,多方便。
萧翎却大方一笑,说:“不用,我的工作夜猫子似的,半夜上床会吵到你。”
朱鹮就没再说什么。
朱鹮躺在床上将今天发生的事情慢慢倒序了一遍,发觉总的来说萧翎还是个不错的人,而且还难得的细心:临上床前,他还帮自己倒了杯凉白开放在床头呢,说是怕他半夜起来渴了找水不方便。
总结对方优点的朱鹮似乎完全忘了,他的脚伤是拜谁所赐。
漆黑门缝下透进微弱的光线,幽幽的,是电脑屏幕的光芒,朱鹮舒服的翻了个身,把脑袋埋进被子里,心里想着:自由职业者也不容易啊,这么晚了还在奋斗。
第二天朱鹮起床的时候萧翎刚睡下没多久。
朱鹮趿拉着拖鞋轻轻走进客厅,清晨的光线被厚重的窗帘遮得只剩一丝,封闭的客厅内弥留着陌生男人的气味,朱鹮揉揉鼻子,不悦的将窗子轻轻拉开一线,似乎比起萧翎这个人来,味道的侵袭才更令他受不了。
早饭是朱鹮关上门在厨房里解决的,吃完饭出来那个人还没醒,朱鹮在沙发上坐下,屁股陷入沙发垫的动作都是轻而又轻的,在自己家做贼一样行事只为不影响另一个人休息,这种事还是头一遭。
不远处睡得昏天黑地的男人竟然是抱着笔记本电脑睡的,乍一看像枕着两只枕头,屏幕还没合上,一手搭在键盘上,露出大半个膀子。
坐在附近,好像刚散去的体味更加浓郁了,倒不是臭气什么的,是人在熟睡状态下释放的荷尔蒙,朱鹮理所当然的皱起眉头——试问有哪个男人爱闻另一个雄性的体味?
伸手过去想把被子给他拉上,这样多少能遮掩一些吧,但是刚碰上被角,萧翎诡异的笑了。
朱鹮被吓了一跳,随即才发现男人只是做梦,随着嘴角翘起,搭在键盘上的手指还敲击起来。
朱鹮直抽冷气,天呐,这也太敬业了吧。
萧翎梦见白天的事,他帮朱鹮擦药油,梦里充斥浓浓的药香,他攥着那细瘦的脚腕子,在伤处一遍遍揉捏着,朱鹮觉得痛,却一贯的不吭声,只微微皱起眉头,萧翎不知找了什么魔,那人越是隐忍着什么,他越想把那层皮扒下来看看,他手下使力,眼睛紧紧盯着朱鹮的表情,男人却依旧忍耐,连哼都不哼一声,只是眼角又和那日从洞里出来一样,微微红了,那一瞬间萧翎忽然感到不舍,忙松开了手,朱鹮这才展开眉头,红着眼角对他一笑,说:“谢谢,没想到你人这么好。”
即使是梦里,强大的自责也深深涌了上来,面对朱鹮淡淡的笑靥,萧翎竟不知该说什么。
梦里的他也在打字,鬼使神差的,把揉脚这段也写进了更新。
读者评论里面的黑字鲜活起来,潮水似的议论仿佛响在耳边。
“哎呦呦好暧昧哎~~”
“假装镇定同志,你确定你只是揉脚吗?哦呵呵呵~”
“你太缺德了,辜负人家的信任,这么萌的孩子应该好好哄着呀~~~”
萧翎急着反驳,手指在键盘上翩飞。
然后空格键怎么也按不动,打好的一大段精妙辩驳怎么也发不上去,他按,他按,他再按!
“啊你干什么!!放开放开!”
朱鹮的惊呼声把他拉回现实。
“哎?”萧翎揉揉眼睛,发觉自己正攥着朱鹮的小手指头。
小指已被捏得发青,朱鹮瞪他一眼,一边揉搓着被捏狠了的小指一边说:“发什么癔症,帮你盖个被,还凶我。”
“抱歉抱歉……当成空格了,我说怎么也按不动……不好意思哈。我给你揉揉。”竟和梦里重上了,说出这句话,萧翎心里也是一动,想起梦里朱鹮微微拧着的眉毛和微红的眼角,以及怎么也不肯呼出口的痛哼,竟有点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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