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剩下一脸不爽的克劳德,独自一人扛着所有行李,缓缓走到106号房。
“先生,你真是个好心人,上帝保佑你。”那对老夫妻看上去很慈祥,不停地道谢,弄得克劳德很不好意思。
他见两位老人的随身物品不少,便自告奋勇地帮他们拿行李,一直送到四楼帮忙安顿好。他刚离去,房间里的老太太就非常内疚地说:“亲爱的,我觉得我们做错了,这么热心的小伙子,或许我们不应该欺骗他。”
“我也不明白那个亚洲人为什么让你假装心脏病。”老先生点上烟斗,但他毕竟不是福尔摩斯,当然不知道别人的想法:“不过这400英镑足够我们度过一个非常愉快的新年。”
“好吧。”妻子看着崭新的钞票,做了妥协:“但愿我们没有伤害他。”
这位太太的担心是多余的,克劳德当然不会受到任何伤害,而且很快有一个惊喜。
他闷闷不乐地下楼,结果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于是高兴地大叫起来:“方严?真没想到会在这里遇到你!”
“克劳德?”方严也是一脸惊讶:“天啊,太巧了,我在107,你在几号。”
“你的隔壁。”他指指旁边的106房开玩笑说:“如果不是我先和别人换了房间,我大概会以为你追着我来的,真是太巧了。”
“朋友,我干嘛追在一个大男人屁股后面打转。”方严也跟着笑,夸张地耸肩:“追性感的服务员不是更好吗?你瞧,四号台那位客户小姐很不错,看看她的胸,又大又挺,握在手里一定非常爽。”
“啊?”这回轮到克劳德发楞了,他盯着对方的眼睛看了一会:“抱歉,我以为你是……”
“是?”明知故问。
“真难为情,我想多了,你知道,有时候人就是喜欢自作多情。”他不好意思地低下头,脸上有一点红晕:“我现在恨不得找个地洞钻进去,可以的话,我想先回房间清洗一下大脑,免得它再冒出什么奇怪的想法。”
“请便。”方严点点头,目送他进门。
在关门声响起的那一瞬间,他脸上和蔼可亲的微笑顿时无影无踪。他静静地站在门外,阴沉着一张脸,倒不是什么凶狠的表情,只是看不出他在想什么。
过了一会,他才缓缓走进自己的房间。
行李已经整理好了,一袋资料整齐地摆在桌上,他拿起其中一叠,是达喀尔历年来比赛的相关情况和介绍。
脱下外套,优雅地坐在红绒布椅子上,一边喝着热腾腾的咖啡,一边聚精会神地阅读。他快速地浏览,凭借良好的记忆力把重要信息复制到大脑里。虽然爱人是位小有名气的车手,但过去的他对达喀尔汽车拉力赛完全没有兴趣,只知道个大概,而比赛流程、规则、路线一无所知。
但他现在扮演的是一位十分热血的超级粉丝,如果一问三不知,很容易露陷。
半小时后,已经把基本信息记得差不多,估计克劳德也洗完澡了,于是从容地走到隔壁。几声叩门后,穿着睡衣的克劳德打开了房门,但没有解开链条。他谨慎地从门缝往外看,发现是方严才笑着开门:“我正在看红龙车队的报道,真带劲。”
“我房间的电视坏了。”方严晃晃手上的红酒:“方便的话,可以跟你们借电视吗,我可带了租金。”
“快进来,反正就我一个人,真无聊。”闪身让方严进屋,他慌忙收拾了凌乱的床铺,把换下来的内裤卷成一团塞进包里,然后扯了扯印满黄色小鸭子的睡衣。这套幼稚的毛绒睡衣让他十分尴尬,他赶紧披上外套,解释说:“这是别人送给我的,我本人的品味可不是这样。”
“我倒觉得很可爱。”方严把酒放下,故意问:“你的伙伴呢?”
“死了。”他没好气地回答,盘腿坐在床上:“瞧,是安德烈,他已经拿过两次冠军了。”
体育台的专题报道,正在采访红龙车队的备战选手,画面上接受采访的正是明星选手安德烈。这位年仅二十八岁的摩托车手已经拿了两个冠军,是一个冉冉升起的新星!
他面对镜头,轻轻抚摸自己的头盔:“摩托车组的比赛比汽车组和卡车组更难,当然他们也非常艰苦,但起码还有共同奋斗的同伴。而我我没有导航员,只能孤身作战,在烈日下独自跑完全程。你能想象吗,在十几天的赛程中,没有观众呐喊助威,没有朋友的加油鼓励,只有漫漫的黄沙和寂寞……”
“太带劲了。”克劳德盯着电视,深怕错过任何一个精彩画面:“这才是男人!”
“你很喜欢摩托车组的比赛?”方严楞了下,他一直以为克劳德最爱的是汽车,因为他参加车队以后,是作为汽车组的选手出赛。
但看他现在的表现,他似乎对汽车毫无兴趣。
“不然你以为我去柏林做什么?”他笑了,然后自豪地说:“我和杰森打算去参加选拔赛,只要通过考核我们就会成为红龙的职业选手。这个混蛋总是在我面前夸口,好像冠军非他莫属一样,我绝不会输给他!”
他说话的时候,做了一个骑摩托车的动作,手惟妙惟肖地转动,仿佛真的握着刹车油门一样。
“你一定能如愿以偿。”方严借鼓励的机会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大概是因为先前讨论女人的言论,克劳德认为他是异性恋,所以对这种过于亲密的触碰没有抵抗,不然他不会允许别人这样。
“红龙的选拔很严格,我希望能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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