儿,纵容他,宠着他,只为了还牧廷耀的恩情。
却不料,自己亲手养大的孩子便是这般勾结外人要杀了自己。
皇帝百转难思,他可以对不起天下人,可以对不起父王皇爷爷的希望,却从未对不起牧隐。
牧廷耀说隐儿流着他的血,隐儿便是他,他便是隐儿,可终归是不一样的,纵然王叔一生疯癫,却从没生过害人之心,哪知隐儿……
皇帝垂眸,是他的错,他没教好隐儿。
云隙兜着青葡果边走边吃,果核扔了一地,两人还未走出果林,就听后面有人大喊,“偷果小儿,你给老夫站住!!!”
一老汉正举着铁锹颤颤巍巍朝一人一蜗牛跑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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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隙眉间打个折,“不~是~野~生~的~?”
皇帝笑道,“不是,百姓家中种的,云公子好似吃了不少。”
瞧这一路的果核,正好被人抓了个包。
云隙,“……”
老汉年纪很大,腿脚还算利索,举着铁锹哇呀呀呀的朝云隙打去,云隙正兜着青葡果没手阻止,幸而皇帝抬手扶住铁锹,说,“老汉莫急,这位公子虽吃了您的果子,但可未说过不给您钱。”
皇帝朝云隙使个眼色。
云隙认真道,“我~没~钱~。”
他从来都没用过钱好不。
他可是蜗牛,又不是人。
皇帝,“……”
没钱也这般理直气壮?
那他也没钱,很气壮。
他可是皇帝,出门从不带钱。
老汉喘着气,颤着手指着云隙和皇帝的鼻子,口沫横飞,骂道,“老头一年到头就种了这几亩林子,正等熟了之后卖到集市给我那小孙孙做一匹衣裳,哪知、哪知你们这两个偷果小儿啊,真是要气死老头了!”
云隙撅嘴瞪皇帝,皇帝无奈的摸了摸身上,的确没有什么值钱的东西,他撇撇云隙,唉,找找你身上有没。
云隙诚实的摇头。
老汉脸憋的通紫,气的直打颤,弯腰抬起铁锹又要打去,皇帝连忙拦下,“衣裳,衣裳可以抵钱,云公子,有劳了。”
哦。
云隙放下青葡果去解皇帝的袍子。
“咳,孤……我说的是你,你的袍子!”
云隙警惕的收回手,按着自己衣襟,老汉仔细打量了两人身上穿的,倒还真是绫罗绸缎,他这一辈子也没见过这么丝滑细腻的布料。
“要你的。”老汉指着皇帝,明显这人的更好,绣纹精致,墨色袍子在阳光下如墨色海浪,极为奢华。
皇帝也学云隙捂紧自己的衣襟,“云公子,我一个果子也未吃。”说着他朝地上看看,云隙脚边躺着三个果核,赤果果的诉说着事实。
云隙嘴撅的更高,老汉对皇帝说,“就要你的。”
皇帝直摇头,“我这身衣裳能买你整片果林。”买上十年也没问题,“不值不值,还是云公子你且脱了吧。”
老汉也知晓这人的衣裳的确华贵,不知道两人是哪里来的富家子弟在此偷果果怡情,不过管他呢,有人赔就好,他将目光炽热的落在云隙身上。
云隙哀怨的在两人直勾勾的注视下脱了外衣给了老汉。
如水的绸缎散发着凉意和浅浅的香味,老汉这才满意的又摘了几个果子递给云隙,便放二人走了。
皇帝带着云隙走了好远之后,眼见一路上云隙都撇着嘴不说话,便笑道,“孤的衣裳暗绣的是龙纹,祁沅国上下唯有皇帝能用,若这人拿去卖,被官府发现了,往轻的说,尽诛九族,往重的说,整个孟泽谷都会受了牵连。”
不过是几个果子,何必伤了无辜性命,就算他是鬼刹帝,也惩戒分明,不会乱杀无辜。
云隙听他说完稍稍动容,皇帝脱了袍子,只穿一袭墨色中衣,刚好与云隙秀白的中衣搭了一搭,一黑一白很是奇异。
“孤脱了袍子陪云公子,这下云公子不恼了吧?”
云隙点点头,还算满意的递给皇帝了一枚果果。
阿团趴在软和的小垫子上扭头望着头顶的帐篷,不知道公子到底在哪里,出了什么事,它不知道去哪里能找到公子。
唉,公子那么厉害的,不会出事的,一定是它想太多了。
阿团小脸埋在布团中闭着眼睛默念口诀修炼。
有人走了进来,端着刚洗好的一串小枣,水灵灵的散发着甜蜜的香味。
阿团从爪爪中露出一条缝隙朝外面偷看,看到是自己的恩人时连忙站了起来,爬到他身边对着小爪瞅着他。
“饿了?”
阿团迟疑的叽叽叫了声。
那人笑着将一碟小枣放在小台子上,“吃吧。”
阿团走过去搬起一个小枣放进恩人手中。
“给我吃的?”
阿团捂着眼睛害羞的背过身体,留下一团胖乎乎满是棱刺的背影。
身后传来轻笑声,阿团咬着小枣,蜜汁流入喉咙中,比抹了蓝田蜜还要甜腻。
“余卓?余卓,你给本王出来,余卓!”七王在营帐外大吼大叫。
余卓点了点小刺猬的脸蛋,拉高挡住它的小屏风,抚平衣角的皱纹转身走了出去。
阿团抱着小枣小声含在喉间轻轻念道,“余卓……余卓……”
“殿下。”
七王气的脸色发红,左右看了几眼,常青让保护的侍卫退下,“禁卫军在孟泽谷发现了刺客的尸体,你怎么解释!”
余卓施施然拢着袖子,“无需解释。殿下想要在下什么的解释?”
七王凑近他道,“皇兄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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