右京内,姑且不论阵法破除后黑晴明被晴明及他手下的式神们揍成什么熊样,也不论但凡阵法迟个一时片刻再消失就会被结界吸干的阴阳师们如何喜极而泣抱头痛哭,就说琴酒回到客栈看到自己房间里那一群斗地主的斗地主,思考人生的思考人生的咸鱼同伴时,好悬没抄起惊鸿剑给他们来一发“祝福”。
还是安室透和赤井秀一及时反应过来,前者踹翻斗地主四人组的矮桌给他出气,后者眼疾手快按住他青筋暴起的手为前者争取时间,这才免去房间中所有人连带整间客栈一起被a掉的悲惨命运,给这趟即将结束的异世旅程保留了最后的温情。
然而他俩好不容易劝住琴酒,还没来得及松口气,就看到他脸上那块明晃晃的牙印和他身后治好了自己伤口的孤傲冷冽的大天狗,心情顿时跌至谷底。而在听见大天狗挑衅地冷笑着说那个牙印是他留下的时,两人的怒火更是一蹿三尺高,默契十足地掏出了自己的枪。
“想动手?”大天狗眉峰嘲讽一挑,“你觉得你们有那个本事吗?”
赤井秀一吹了吹枪口,眼角的伤疤因诡异的微笑而微微扭曲:“上一个在我面前这么嚣张的人,现在的坟头草已经有两丈高了。”
大天狗双手抱臂,语调冰冷:“可我是妖,愚蠢的人类。”
一个字都没说,却被这波地图.炮.轰得灰头土脸的琴酒一脚蹬上大天狗腿弯,阴恻恻道:“你把刚才那句话再说一遍。”
大天狗郁闷地耷拉着脑袋,虽然仍是面无表情,小心往他身上瞄的眼神却让他看起来像被主人训斥的小狗一样,垂头丧气委屈巴巴。
安室透见状,当然不可能这么简单就让他用恶意卖萌方式攻克琴酒,脚下一动,看准时机.插.进他与琴酒中间,爽朗阳光的笑容挂上嘴角。
“欢迎回来,琴酒。”他先是给琴酒一个大大的拥抱,又在他推开自己前见好就收地松手,趁机拉近距离,“你的事都办完了吗?找到救桃矢的方法没有?”
安室透的举动礼貌、得体而不失亲昵,带着点众人心照不宣的小心机,却不惹人生厌。比起针锋相对的赤井秀一和大天狗,他的做法无疑让琴酒感觉舒服得多。
桃矢和月闻言,也略显期待地看向琴酒。
“差不多了。”回了桃矢一个眼神示意他放心,琴酒拉扯着衣领,淡声道:“现在,我们该回去了。”
回去?
听到这话,众人面面相觑,连对峙中的赤井秀一与大天狗也不禁一愣,莫名觉得这个词陌生而遥远。
“你……你又要走了?”大天狗的嗓音瞬间变得沙哑艰涩,每个字都化作锋利的刀片,割得他喉咙剧痛,仿佛气管要被生生撕开一般。
“我告诉过你,我来自未来。”琴酒依旧同六百年前那样狠心,话里话外不留半点余地,“那个未来里,没有你们。”
大天狗面如死灰。
安室透与赤井秀一对视一眼,即使作为情敌,他们这时也忍不住同情起大天狗来,甚至有些兔死狐悲之感。
琴酒对大天狗这么冷漠,对他们也没有多少温情,从始至终都是他们一头热而已。
“……我不管以前那个未来里有没有我,从现在开始就有了。”喉结微动,用六百年时光磨平周身棱角,磨得除了执念一无所有的妖怪满脸写着难过,却并未如旁观者所想选择放弃或是歇斯底里,反而格外平静,定定看着琴酒道:“我要跟你一起走。”
“……不可能。”琴酒说完,皱紧眉头往左手看去,缠在腕上的银链正不断发光发热,仿佛在驳回他不假思索的决定。
“有什么不可能的?”
不等大天狗回答,虚空中蓦然响起清澈的,雌雄莫辨的声音。话音未落,琴酒右后方的空间泛起阵阵涟漪,一位身着华美的十二单衣,脸戴狐颜面具的人从涟漪中央缓缓步出。昏黄的烛灯随之摇曳跳动,似乎因他的到来而变得温柔。
“我们已经等了你六百年。”抱住琴酒手臂,他亲昵地歪头枕着琴酒肩膀,一如当年同游夏夜祭时那么理所当然,“不想再等了。”
“是啊,六百年太长了……”
温和而又含着淡淡忧伤的控诉从角落传来,将众人吓了一跳。琴酒却早有预料似的毫不惊讶。他平静地望向声源处,就见烛光照耀不到的墙角书翁正曲腿蜷坐,怀里抱着缩小了一半的书箱,蜷缩的身影几乎把“落寞”一词诠释到极致。
他仰头看来,眼底有笑意浮动,如同水波清浅,孤舟横斜,从容中蕴含着说不出的寂寞,就好像他已经在那里坐了千万年。
琴酒没有推开玉藻前,而是握住烫得肌肤生疼却不留痕迹的银链,淡漠且坚决地说:“不行。”
他并不认为带走他们是一个好的选择。他总是会死的,或许十几年后,或许几十年后,到了那时,他们要以怎样的心情在陌生冰冷的现代生活下去?
长痛不如短痛,人类与妖怪相互陪伴的故事在这里结束才最好不过。
“琴酒,我们的去离你说了不算。”大天狗耍赖似的说道,周身环绕起平和的风,显然做好了与他动手的打算,“除非你杀了我们。”
“说的对。”玉藻前大着胆子戳了戳琴酒的脸颊,慵懒含笑的声线听上去好像心情很好,但微扬的尾音处却带出了些许肃杀。
对峙的变成了那一人三妖,其他人全部被无视,赤安二人也不例外。
他们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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