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哪止啊,平时跟我说话可也不客气。可能就是最近特别流行的那个词语,他这个年纪,叛逆期到了!”一直在旁边乐呵乐呵的靳爷爷,顺着胡子也插了句话进来。
“你们!”靳玦气得直瞪眼,“能不能给我留点面子!”
江有汜笑着,能有人替自己拆他的台子自己自然也乐的自在。尤其还是在他的朋友面前,其实靳玦现在的这个模样他最熟悉了,可不就是当初自己。总觉得自己长大了,总想证明自己比谁都厉害。尽管离现在也就是三年的时间,可是成长的时间总是太快了。
沉入江安静地坐在一旁,目光看着趴在他脚下休息的应心,时不时又转到他们的身上。尽管脸上的表情没有什么变化,但是那向来毫无波动的眼神里,此刻竟是带上了柔和。
这样的情景,不知道有多少年未曾亲身感受过了。
像是心有灵犀一般,江有汜抬起的眼眸竟准确无比地落入了沉入江的眼中,他是第一次见到他的眼中会出现这么温柔的情感。他竟是愣了愣,心底默念了一遍他的名字——沉入江。
这个人的确如同水一般,兼容着万象。可以变得像那晚上一样坚硬。亦可以像此时此刻,如同一汪温泉。但更多的时候,都是一副不温不火的清淡模样。还能有多少样子?江有汜突然很想知道。
“对了,入江是哪里人?”靳玦母亲突然问道。
不知道话题为什么又会回到自己身上的沉入江,原本放松下去的心情,又有些稍稍吊起。他放在膝盖的手掌此时正微微地虚握着。
“江苏,苏州。”沉入江回答道。
靳玦母亲闻言怔了怔,目光望沉入江,笑道:“我还以为你是本地人呢。”
“不是。”沉入江摇了摇头。
“那家里人也和你一起在上海吗?还是在江苏呢?”靳玦母亲温柔的询问着。
靳玦和江有汜坐在一旁,看似不经心实则都竖着耳朵在听。他们对沉入江的了解太少了,而且能从他口中得知的又少之又少。如果能有一个像靳玦母亲这样的人来帮他们询问,那可真是一件好事。
“没有,舅舅......”沉入江本想说舅舅在什么地方,可是舅舅到底在什么地方他也不知道,因此话说到一半便停了下来。
“舅舅?”靳玦母亲看着沉入江皱眉思考的模样,“爸爸妈妈呢?”
爸妈……沉入江心底轻轻念了一下这个词,母亲早就过世了,可他的生父还在,可他算得上是他的父亲吗?思索片刻,他才回答出口:“没有。”
“……”这简单的两个字一出,在场的其余四人都突然安静了下来。
江有汜这会儿才突然能理解今天早上在宾馆里时,沉入江对他说的那些话。表达能力真是差的要死啊这个人!也不知道是怎么活到这么大的。
“抱歉。”沉寂许久,靳玦母亲才突然出声道。
“没事。”沉入江回答得倒是很快,刚刚突然陷入的死寂让他以为自己说错什么话了,抓着裤子紧张了半晌。
“你家里人只剩下舅舅了吗?”靳玦目光复杂的看着沉入江问道。明明是这么简单的一些事情,他到现在才弄清楚。
“嗯。”沉入江认真地点了点头。
“你舅舅在哪你不知道吗?”江有汜却抓住了沉入江刚才回答第二个问题时的思索,突然问道。
沉入江又点了点头。
“那你是自己一个人在上海吗?生活怎么样?住在哪儿的?”靳玦母亲突然问出一连串的问题:“可以冒昧的问一下,你的母亲叫什么名字吗?”
沉入江对着一连串的问题一时间不知道该从何答起,坐在沙发上低着头,咬着自己的嘴唇开始思考。双手下意识的紧揪着自己的裤子。
见许久没有回答,靳华知道这情况可能要尴尬。轻咳了一声正准备转移话题,没成想家里的老佣人从门口进来后突然出声道:“二老先生!大先生他回来了。”
沉入江的思绪也被这一声打断,他抬起头视线随着声音来源的方向转去。此时只有那佣人站在门口的地方,正朝里面走来。他不知道这人口中所谓的大先生又是谁,难道是靳玦的父亲吗?
“他什么时候回来了。”靳华闻言,眉头微蹩旋即又松开了去。同时,他的目光看向了江有汜那边。
果不其然,江有汜原本慵懒的面色在那一声后竟然沉得吓人。江有汜猛地转过头,那来人也适时的出现在了众人的视线当中。
那是一个很有能力十分干练的男人,不论是谁对他的第一印象都是如此。沉入江看着那男人,一身十分工整的西装,外披着一条黑色的披风。身材笔直,几乎和江有汜一样的身高,衬得气场十足。以及与他七分相似的面孔……
但是比起江有汜那张有生气的面孔来说,这个男人的脸上与眼中看不出一丝的笑意,又或者是其他的情感。只有从商场上摸爬滚打出来的审视他人的目光。
“二叔,许久不见。”那男人兀自开口,低沉的声音中却并没有任何许久不见后再见时的喜悦。
“嗯。”靳华坐在沙发上,打量了男人一眼,点头应声道。
“大哥。”靳玦母亲从沙发上站了起来,对着来人叫道。眼前这个男人是她老公的大哥,她自然也该叫大哥。
“佩文,老二他没回来吗?”男人把身上的披风脱了下来,放到了站在一旁的佣人手中。
“那边太忙,不过晚些时候可能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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