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老爷子留给你的。”江靖文还是转回了头,望向了江有汜。她将一直拿在手上的一个盒子递到了江有汜面前:“好好留着吧,我有些事情要先离开了。”
江靖文将东西交给江有汜后,再看了沉入江一眼,便头也不回的离开了。留下站在原地不明觉厉的江有汜以及若有所思的沉入江。
江有汜皱了皱眉头望了一眼被关上的门,又垂下头看着自己握在手中的盒子。这女人除了生他以外,基本上就跟他没有多大的关系了。所以很多时候,她在想什么。他根本猜不到,也无从得知。
往沙发上一坐,江有汜就当着沉入江的面打开了那个盒子。古朴的盒子里躺着一枚颜色翠绿得仿佛要滴出水来的扳指,成色非常的好。扳指外壁与内壁上都有着一些晦涩的花纹。一眼就能看出是珍品,而且……经历了相当长的年月。
“这是什么?”沉入江走近看了一眼,下意识的问道。
“传家宝呀。”江有汜笑了一声倒是说的很轻描淡写:“一共两枚,一枚现在应该在我叔叔手上。就是靳玦他爸爸,他爷爷传给他爸爸的。还有他手腕上那两枚铜钱,他出生的时候二爷就给他戴上了。”
他一边说着,一边把那翡翠扳指拿了起来。果不其然在那扳指下面,还压着两枚铜钱。沉入江看着倒也挺不解,如果这两样东西是儿子一样孙子一样。那么那位老爷子……又为什么全交给了江有汜?
“我那个父亲,想要这东西很久了。”江有汜两指夹着扳指,将它抬高了起来。闭上一只眼睛后用另外一只透过它,望向了阳台外的世界:“只可惜老头子到死都不愿意给他。”
“为什么?”沉入江在椅子的另一旁坐了下来,有些好奇的问道。
江有汜将扳指放回了原处,垂下目光注视着沉入江。沉声道:“我那个父亲,年轻的时候。做过挺多疯狂的错事,我爷爷教育他,他就不听啊。后来反而变本加厉,简直把爷爷当成了敌人一样。”
说着,他摸了摸下巴,似乎在回忆着什么,又继续说道:“他这个人,挺心狠手辣的,为了报复爷爷。不仅变相搞垮了爷爷手上的所有企业,并把它们全部归入了自己的笔下。爷爷被气得去了美国,带着这些东西,没有它们。靳向就不算是靳家的家主。很多实际性的利益他也拿不到手。”
“……”沉入江一脸木纳的听着江有汜讲述的这些事情,也终于能理解,为什么他会那么讨厌自己的父亲了。
听江有汜讲着他家里头的事情,沉入江更多的还是沉默的听着。毕竟这是别人的家事,他也不好多说什么。但江有汜愿意对他说这些事情,就已经是对他最大的认可了。沉入江孤独了那么久……只有这个人对他来说是不一样的。
“呃……你是不是不喜欢听这个?”江有汜看着沉入江有些呆萌的表情,对方一直一言不发。
“不是!”沉入江急忙摇了摇头,“你看起来不需要安慰……”
闻言江有汜忍不住笑了一声,抬起手用力揉了把他的头发。“好了不讲了,晚饭带你出去吃好的。明天就期末考了,准备好了吗?”
问完最后那句话江有汜就觉得自己问得多余了,不过这种生活点滴小事,问起来似乎也别有感觉。
“好了,我先回房了。”沉入江的回答也总是别样的认真。话音一落,他便站起了身来,调头回了自己的房间。顺手带上了门。
来到书桌前,犹豫了片刻打开了一个抽屉。从里头拿出了一个黄色的牛皮纸袋子,袋子看着很满。似乎装了很多东西,他将袋子往桌子上一倒,哗啦啦地倒出许多东西。
他目标明确的拿起了那封已经发旧的信封,从里头拿出了一张照片。
沉入江纤细的双指夹着那张老照片,目光紧盯着其上的二人,同时也是一副若有所思的模样。半晌,他微蹩眉头,吐出的话声音虽轻,但却满斥着难以置信。
“怎么可能……不可能……”
他到底还是发现了一些端倪,岁月虽会磨平一个人的痕迹,但还是会留下她最初的轮廓。只是他觉得莫名可笑,茫茫人海中,他竟然遇到了这个女人……不仅如此,还和她的儿子成了要好的朋友。
这难道不可笑吗?兴许说出去都没人相信。自己的母亲当年所爱着的人,竟然是今天他朋友的母亲。沉入江觉得自己的大脑很乱,乱糟糟的一团。
怪不得当初看到这张照片时,会觉得那个女人的眉眼有些熟悉。因为江有汜的眉眼……的确是有几分与她相似的。只是自己一直以来都未曾发现……
他突然记起,还有靳玦的母亲……她们两个人的亲姐妹。她会知道自己母亲与那个女人的事情吗?那是否一开始她也认出了自己?
回想起刚刚那女人看向他的目光……难不成已经认出他来了?他又低下头,看了眼照片上的母亲……自己跟她长的真的很像。
这些事情江有汜知道吗?应该是不知道的吧。如果他知道了会怎么样……不会讨厌自己吧?沉入江突然有些担忧了起来。
把照片收回信封,又将其装入牛皮纸袋子里,丢进了抽屉里头。他往桌子上一趴,双眸出神的眺望着窗外。颇有种生无可恋的滋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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