仇依邱看见哥哥特别兴奋,一双水灵灵的圆眼睛看得邱依野心都化了。弟控晚期患者邱依野完全无视原则,打电话给仇依邱的班主任请病假,带着仇依邱去郊区泡温泉。温泉连着一个中型水上乐园,工作日人不多,两个人玩了个痛快。
傍晚仇依云也到了,开着车带他们去了一家偏僻的私房菜馆。小院子只有四个房间,乡野风的装修,菜色是回归老味的本地菜。
仇依云新染了酒红色的指甲,衬得一双手愈发修长白皙,拿着邱依野的粗陶碗给他盛汤,灯光下美得像画似的。
“这次回来能住两天?”
“夜里的飞机,明天一早有个通告。”
“啧,这么忙还回来一趟,不够费事的。看看你的黑眼圈。”仇依云边数落他,边给他盛了一个土鸡腿。
邱依野乐呵呵的,把另一只鸡腿夹给仇依邱,然后把自己盘里鸡腿上的鸡皮剥下来,鸡腿上的肉夹给不吃鸡皮的仇依云。
饭后他们去了仇依云的工作室,邱依野压着时间给小安打电话,让他来接自己。仇依云高冷的抱着手臂靠在工作台上,建议寄快递,被邱依野拒绝了,说明天就要用。
两个人顾不上听仇依云对他们形象的挖苦,拎着大包小包和两个箱子去赶飞机,邱依野全素颜还挂着黑眼圈,形象之接地气完全不可能被粉认出来。
要不是邱依野的机票没错,空姐都不能相信这个像是要去夜市练摊的青年是商务舱的客人。所有东西都放好,邱依野终于坐下来喘口气。他瘫在座位上,向空姐要杯热蜂蜜水。空姐说好的先生请您稍等,然后殷勤的看向邱依野旁边的乘客,“请问先生喝点什么吗?”
男人的声音偏低,带着冰凉的质感,颇有磁性,一个“不”字说了一半,停了片刻,改成“一杯温蜂蜜水,谢谢。”
邱依野下意识的偏头去看自己的邻座,这一看就愣住了,连空姐什么时候走的都不知道。
“贺先生!真是太巧了,您也回b市?”他硬扯起嘴角,努力露出个亲切和蔼的笑容。
贺坤面前的小桌上放着端正轻薄的黑色笔电,鼻梁上架着副无框眼镜,显得越发严肃犀利。他“嗯”了一声,面无表情的看着邱依野。
邱依野演戏这些年,还没遇到过有这种压迫感的对手,脖子后面的寒毛都要立起来了。紧张归紧张,尴尬归尴尬,该说的话不能落下。
“那天真是谢谢您,几乎是救了我一命。之前一直在剧组没来得及好好感谢您,贺先生以后若有什么需要我的地方,一定义不容辞。”
贺坤嘴角浮起半个有点凉薄的笑,“哦?义不容辞?”
邱依野的后背湿了一小片,他摸不准贺坤什么意思,只能维持着诚挚的表情,万分肯定的确认道,“义不容辞。”
贺坤转过头去,重新埋首于工作之中,只丢给仇依野一个意义不明的“好”。
整个飞行过程中贺坤再也没有从工作中抽神,连他的那杯温蜂蜜水都是邱依野帮着放在他的小桌板上的。
邱依野在座位上简直度秒如年。他不敢有任何动作,怕贺坤想起来他坐在旁边。他窝在座位里几乎一动不动,比在公司接受形体训练时还要痛苦。贺坤这样的人物,出门即使不坐私人飞机,也该被四个便衣保镖围着,怎么能轮到他坐在旁边?他身体不能乱动,脑子里却不禁塞满了了各种各样的阴谋论。
飞机落地的一瞬间,邱依野的心情堪比比高考交卷。
商务舱的客人大都没太多行李,就显得邱依野的大包小包尤其怪异。有一个袋子在行李舱边上就要掉下来,而邱依野两只手上都有东西。空姐还没来得及有所动作,袋子就被一个戴墨镜穿黑色皮夹克的男人一只手拿了下来。
男人面部没有任何表情,也没对邱依野的道谢做出任何反应,只安静的等在贺坤前面。邱依野向后看,见到了那个戴无框眼镜总是贺坤旁边的助理和另一个墨镜男。助理对着他微微点头职业化的笑了一下,邱依野后背的冷汗又流了下来。
他礼貌十足的与贺坤道别,与小安汇合后去取行李。小安的座位在后面,没看到贺坤,邱依野不想让别人跟着他紧张,没跟小安提起旁边坐着贺坤的事。
留下小安等行李,邱依野去了趟卫生间。洗手的时候他下意识的抬头看了眼镜子中的自己。只一眼,整个人都凌乱了。
他眼睛下有黑眼圈,眼皮浮肿,下巴上冒着胡茬。他最近没时间理发,头发长得没了型。仇依云怕他着凉,非让他带着毛线帽,他在出租车里忘摘帽子,头发上闷出了油光。看着镜子中的自己,他只想到一个词,“死宅男”。
所以,刚刚他就是这个样子跟贺坤坐了一路邻座?!
他形象这么不靠谱,以后贺坤不给他参演的片子投资怎么办?!
算了,那是制作人和导演头疼的事。
他想到贺坤看了自己一眼就转过头去,一定是觉得不忍直视。马上又自我安慰,即使之前有什么阴谋阳谋,起码贺坤现在肯定对他一点兴趣都没有了。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甚好,甚好。
贺坤坐进低调的黑色改装迈巴赫,前后三辆车悄无声息启动,幽灵般快速驶进夜色。
王晟夕等车开稳了,立即就机票座位的问题检讨。贺坤旁边应该是没人的,新来的实习助理没仔细看座位,见那张票是四助,而四助人在纽约,以为是订错的,就把那张票取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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