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说中了?”
“咳。”关栩咳了一声,“叔,到饭点了。我请你们吃饭?”
“哟,这感情好啊,价钱有上限不?”
武叔人精,眼睛也尖,一眼就看出关栩随随便便一身行头都顶的上普通人家全家一俩月工资了。
这还是个壕。
“没上限。”关栩很爽快。
“吃什么啊少爷?”武叔转头问曲何。
“不用客气。”关栩又道。
“你们决定吧。”曲何看着不太开心的样子,“我去下洗手间。”
关栩目光追着曲何一直到他走出去,收回来时就看武叔正若有深意的看着他。
他有些心虚。
“这些年,你是小何唯一一个带到这来的朋友。”
关栩愣了愣,表情明显受宠若惊。
“孩子可怜,家里大人太操蛋。”武叔说,“他是想和你交朋友的,就是性格受了点影响,有别扭的地方,你多担待一下。曲何人不错,他是那种特别真的小孩儿。”
“我知道。”关栩不知道说什么,下意识接了一句。
“所以你们两个要是真能走到一块儿去,他会全心全意对你。”
感受着武叔拍着自己的肩膀,关栩总觉得这句话怎么听怎么不对劲,然而没等他花时间仔细想,曲何开门回来了。
“走吗?想好去哪了吗?”
“啊,想好了,我俩商量来着,我说拐弯那家日料挺好的,然后小伙子说比较期待可以尝试一下。”
关栩:???
“日料啊。”曲何蹙眉。
关栩没忘了刚才曲何说要请自己吃饭的话,嘴角先扯开一个笑来,“这顿我请,你想请我,咱们下次。”
关栩原本的生活也就是吃吃饭上上课,无聊的时候出去打打游戏,泡吧,网吧酒吧甚至茶吧。各种能打发时间消磨光阴的地方都是他的狩猎场。
只是现在又多了一样,认识曲何,靠近曲何,和曲何维持可持续发展最好还长治久安的关系。
而且目前来看,这一项还很重要。
曲何回家的时候,门就那么大敞四开着。整个房间从客厅里开始透露出一种衰败腐朽的气息。
他还没从刚才饭桌上的欢声笑语中缓过劲儿来,如今像一下子从天堂被打入地狱,打的他一阵发懵。
“还知道回来啊?”
何萍几天没回家,脸色比上次看更加灰败,原本姣好的面容镀上一层若隐若现的气死。曲何不知道该怎么形容,大概就是久病床前命不久矣的征兆。
“你脸色怎么这么差?”
“还知道关心你妈?!”何萍声音突然拔高。
曲何一偏头,高跟鞋从他脸上擦过去,带起一丝头发的晃动,身后的门上“咣当”一声,这要是扎在脸上,不戳个窟窿也能紫好几天。
“给我做饭去,我还没吃饭呢。”
曲何看了眼手机,已经十二点多了,他没动。
“聋了啊?”何萍尖叫,“逼崽子你胆子肥了,听不见我说话?!天天这么晚回来,又他妈去哪卖屁股了,有这股骚劲不如好好用在学习上!一天到晚活不起的死德行!”
曲何眉心狠狠蹙了一下,还是什么也没说去厨房做饭。
他前几天买的米面,虽然家里两个大人基本不在家吃,但他不能顿顿吃外面的。不健康,更贵。
曲何把饭焖上,快速抄了一个菜,他挺庆幸自己吃的日料没什么味道,不然指不定他这亲妈能说出什么更难听的话。
何萍像是在给谁打电话,声音腻的发嗲,仿佛沾了蜜糖。
曲何锅铲使劲掀了几下,外面的何萍像炸毛一样。
“吵吵吵!吵死了!做个饭那么大声?!”转而声音又一转,“哪有呀,我那傻子儿子,是呢,我也不觉得自己像有儿子的,咯咯咯,那逼崽子就是个能做饭的劳工,□□长大的!”
曲何把盐倒进电磁锅里,不小心放多了,他用手往外抓,不小心碰到了锅边,猛地一哆嗦,混合着油菜汤的手指传来钻心的剧痛。
家里没有抽油烟机,油烟熏的他眼睛睁不开,又酸又涩。
菜炒好了端出来放到茶几上,何萍电话还没打完,瞥了曲何一眼,眼里闪过一丝显而易见的嫌恶。
“也就这点逼用了,”她又一瞪眼,“饭呢?!”
“还没好。”曲何深吸一口气,被烫过的手指一抽一抽的疼,他缩着手,十指连心,心脏仿佛也跟着微微绞痛。
“废物!”何萍拿起筷子夹了一口菜,“啪”的一声把筷子一扔,“你他妈这是给狗吃的?掉盐库去了吧!你是要齁死你妈是不是?!”
曲何弯腰想把菜端起来重新加点东西炒一下,何萍突然端起盘子一扬手,曲何慌忙往后躲,还是被淋了一身的菜汤。
“你到底,”曲何站在那,身体颤抖着,声音带了浓重的愤怒和悲哀,“你到底要干什么?!”
“哟。”何萍像看什么新鲜玩意一样啧啧有声,“要哭啦?要挤猫尿?瞧瞧我何萍的儿子,要出息没有要本事没有,这么大人了一分钱都拿不出给我,每天就知道混吃等死,现在还学会哭了,你有那本事怎么不去人家床上哭啊?还能给我拿回点钱来!”
“你说的是什么话!”曲何眼睛通红,拳头扣着手心,把刚才烫过的皮肉扣进指甲。
“我说的什么话?我说的不对?”何萍嘴角刻薄的撇着,“你在马伟成床上叫的挺欢吧?我俩做的时候他还念你的名字呢,你说你这张狐媚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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