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眼睛,这肯定是他没有要求过的。蒋月生说那些姑娘都是‘行家’,但就算是服务业的行家也不可能在雇主没要求的情况下主动受虐的道理,床单上现在还留着醒目的血渍。
凌之羡最后得出了“有人是想让我爽一晚上”这样一个荒唐的结论,随后不禁摇头,觉得自己真是想太多了。
13、
晚上,凌之羡一直没见凌渊回来,便问了何管家。
“二少爷昨晚又去了丽和山庄,说要待几天。”何管家如实回答。
“又?”凌之羡抓住了何管家言语里的重点。
“大少爷……”何管家似乎有些难以启齿,踌躇道,“二少爷在那边养了个人。”
凌之羡莫名,刚想说这又不是大事,但转瞬怔住,“男的?”
“是……”
“……”很难讲清楚这一瞬间凌之羡的心情是怎样的,他默了半晌最后问道,“什么时候开始的?”
“大约是两年前。”何管家叹了口气,“我知道我的身份不该管二少爷的事,但毕竟看着他长大。他现在是凌家族长,这些年又一直不肯结婚。真怕以后会出乱子。”
“我知道了,何伯你也别太担心了。”宽慰了何管家几句,凌之羡坐在偌大的客厅里,心思不愉。
阿渊不结婚的原因他能猜到,蒋月生回来之后阿渊就有些情绪不对,现在去丽和山庄也必然是想避开冷静下。可这样做,回来之后呢?凌之羡很想像别人家的家长那样出言制止,终止他饮鸩止渴的行为。可他心底的某一角,希望阿渊能放弃蒋月生的呼声却是越来越高,即使知道他此时可能投入了别人的怀抱……不!怎么能再有别人?!但总会是别人的不是吗?不然还能是谁?是谁?难道……
猝然响起的手机铃声打断了凌之羡的思路,他长出一口气,本能的觉得刚才的想法如果再继续下去,很危险。
电话是蒋月生打来的,他说他找到了昨晚陪凌之羡的女孩儿。蒋月生办事总是这么有效率。凌之羡缓了缓神,跟他约了时间,准备先去解决这件让他疑虑的事。
依旧是garden,凌之羡看着眼前浓妆艳抹的高挑女孩儿,沉默。
蒋月生哥俩好地将手搭在凌之羡肩上,邪笑着打量眼前的女孩儿,“嘿,这妞真的有那么厉害吗?要不让我也试试?”
女孩儿也不扭捏,直接抛了个媚眼给蒋月生,不过开口却是拒绝,“两位先生,我很棒的哦。但今晚我不做生意,只是出来和朋友玩。”
“嗯?为什么啊?我这样一个大帅哥贴上来,你居然不动心?”蒋月生调笑。
“这就要问你这位朋友了。”女孩儿的眼神很特别,既可放荡又可纯洁。
凌之羡看着女孩儿的脸,问出心中疑虑,“昨晚从头到尾都是你?”
这话引来女孩儿咯咯大笑,“当然是我了。我只不过会用一些小玩意儿增加兴致,还有自己的一点小爱好在,都很安全。先生昨晚还满意吗?”
凌之羡不置可否,倒是身边的蒋月生好奇起来,“喔?是玩了什么?听着好带感,你开始接生意的时候可要优先我啊。”
“呵呵……”
凌之羡退出了谈话,转身回到吧台喝起酒来。这个女孩儿和昨晚那人外型很相像,她自己也承认得很快。但凌之羡还是有种说不清的怪异感,昨晚的一切就像一副隔着纱的画,明明已经那么近却就是看不清。
不知怎么,凌之羡的思绪飘飘荡荡又回到了凌渊身上。想着等阿渊从丽和山庄回来,自己该跟他好好谈谈了。
可自己知道究竟要谈什么吗……
今年的雪来得比往年要晚,却比从前要急。丽和山庄二楼卧室内,凌渊端着杯热茶站在窗台边,一面饶有兴趣地看着窗外纷扬的鹅毛大雪,一面回想着他小时候,那些下完雪放晴的日子。
哥哥知道他无聊会耐心陪着他玩幼稚的堆雪人,或者带他参与老三和老四扔雪球的游戏。因为怕他跑摔了,哥哥总是会紧紧牵着他的手,时不时为他遮挡躲避不了的雪球,然后和他一起适时反击,那爽朗的笑声总是在他耳边响起。这就是他温柔又帅气的哥哥。
回忆就像一颗蜜糖,在凌之羡离开的十年里,凌渊靠着这些点滴记忆来度过没有他的日子,也更加肯定想让哥哥回到自己身边的初衷。虽然这期间有好几次,在接到蒋月生传回来的消息时,他都忍不住想去a国。最终他还是忍住了。等待是残酷的,但他一向不怕疼。
昨晚下了一夜的雪,原本精心整理过的庭院此时已经被白雪完全覆盖,看不出它原本的面貌。赵森驱车来到丽和山庄,下车后徒步走过一条贯穿庭院的长廊,寒风裹着雪花经过他的周身,最终跌落在他的大衣上。
凌渊这所房子里暖气开得很足,却很安静。除了凌渊,整个楼里只有一个厨房掌勺师傅和两个日常的佣人。进门将沾了冰晶的大衣脱下交给佣人,赵森便去了二楼书房等待。这周凌渊都没有去集团,而是一直待在山庄里养伤。赵森隔天都会来一趟跟他做工作报告以及送交签字文件。
凌渊今天只穿着件白色低领毛衫,这衬得越发单薄。赵森余光轻扫过他深刻的锁骨,心里想着boss似乎比之前更瘦了些。工作上没大问题,凌渊问起了钱先河的情况。
“还是没有苏醒的迹象。”
凌渊沉吟,他有种不太好的直觉,北区仓库爆炸看似解决,但很可能只是一个开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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