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小姐,你怎么了?怎么哭了?”珑儿心慌的有些害怕,“小姐,你别吓珑儿。”
钟离安的双眸退了迷茫,恢复了清明,她感觉脸上凉凉的,指尖轻轻一抹,是亮晶晶的泪渍。
“这……这是怎么回事?我哭了?”她询问的目光看向珑儿,珑儿眼中噙着泪,缓缓的点了点头,“小姐,你怎么了,刚才叫你你也不应,然后莫名的就哭了,小姐,你别吓珑儿。”
钟离安低声喃喃,晶亮的眼眸暗影浮动,“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刚才听见一个人的说话声,然后……然后心里莫名的一阵疼,涌起一股悲伤,我也不知道怎么会有这种感觉,就好像……就好像失去了比自己还要重要的……人。”
重要的人么?好像,确是这样,确是自己最在乎的人。在乎的比在乎自己还要在乎。
心中的痛感那样真实,真实的不知所措。
“珑儿,我们快些去吧,不要让爹他们等得太久。”
时间,我不在乎,我只在乎在时间的追逐下渐渐远去的你。
那抹令自己魂牵梦绕的身影终于清晰起来,有了气息,有了言语,这不再是梦境,这是真实的。
这本是子虚乌有,可我们给她们创造了躯体,创造了灵魂,创造了人类最高贵的荣耀。
这就是生命,这就是感情。
这就是心有灵犀,这就是心意相通。
这就是爱!我无悔!
和记忆里的样子一模一样,只是多了几分淡然。眼睛还是那么明亮,比暗夜里的星星还要耀眼。还是那么喜欢穿素纱白衣,比冬天的雪还要纯洁。
虚冢低头看了看自己穿的玄衣,无声的笑了笑。
墨色眼眸中快速划过几道异彩流光。
她终于找到她了,这次她无论如何都不会再让她离开,她要把她攥得紧紧的。
她是鬼魍之王,她有足够的能力保护她。
钟离安在见到虚冢的那一瞬间,脑海中快速闪过几道无比熟悉的影像。
黑色衣袍,几抹暗红,勾勒出了大片大片的彼岸花,妖艳如魅。白衣胜雪,同样是几抹暗红,却盛开着数朵傲雪红梅。
她为她描眉,她为她束发,她牵着她的手走过无数个日升日落,感受着四季轮回。
她走了,她疯了似的寻找,一遍一遍的呼喊着她的名字,声音干涩喑哑,悲痛欲绝。
钟离安极力想要抓住这残缺的影像,两人的容貌模糊不清,可她分明听到了那人口中大声呼喊的名字------莫安!
另一个人的名字她明明是知道的,就在口边,却怎么也想不出。心仿佛扎满了密密麻麻的针,脑袋也像是被千万只蚂蚁啃噬,痛得她忍不住弯下腰来。
眼眶中蓄满泪水,那股莫名的悲伤似决堤的江河,瞬间奔涌而出。
钟离安痛苦地捂住脑袋,眼泪浸湿了地面,心里的悲痛渐渐化为一个名字,从口中轻喃出来,“虚冢……虚冢……虚冢……”
珑儿眼疾手快的将她扶好,担心地问道:“小姐,你没事吧?”
虚冢暗中攥紧了拳头,现在她与她是陌生人,那些美好的记忆,只是她本该忘记的前尘往事,她是她的莫安,却是这一世的钟离安。她现在还不可以,还不可以站在她身边,陪着她。
这一世,她还记得她的名字,难不成是孟婆汤的效果退化了?
不,是执念太深。
深得,脱离了轮回的禁锢。
钟离云鹤略有担忧的皱了皱眉头,对珑儿嘱咐道:“珑儿,你先把小姐扶回去吧。”
钟离安感觉心里稍微好受了些,刚才那密密麻麻的痛楚也消失了,她也不知道刚才到底是怎么了,一切都是不由自主。就像是身体里住进了另外一个灵魂。
她不想离开,因为面前陌生的公子,让她足够安心,这种安心是她从未有过的。
好像,只要他在,天再黑再冷都不怕。
明明是第一次见面,却好像很久很久以前就见过。
“爹,女儿没事了,让你担心了。”钟离安稳了稳心虚,看了虚冢一眼,淡淡道。
虚冢也暗中松了一口气,没事就好,刚才也把她吓得不轻。
钟离云鹤也没再说什么,只是对虚冢道:“莫公子,这是小女安儿。”
虚冢唇角向上弯了弯,扬起一抹灿烂的笑容,“钟离小姐,在下莫安。”
“莫……安……”
“虚……冢……”
又是一股无法言明的悲伤,向心头袭来。
“莫公子,我们以前见过么?”
虚冢笑道:“钟离小姐不是已经知道了么,还问在下作甚。”
钟离梦将这一切都看在眼里,神色复杂。
钟离云鹤见也没什么事了,道:“梦儿,安儿,你们快回去休息吧。莫公子,客房已经准备好了,也早些休息吧。”
三人点点头,各自回房休息。一路无言。
☆、吐诉
待三人走后,钟离云鹤颇有深意的对李昭说道:“这个莫公子看起来是个不错的孩子呢,看样子他好像还和安儿认识。”
李昭瞪了他一眼,有些不满的说道:“你管她的事干什么,莫公子不错,可那贱女人生的贱货能好到哪去,还不都是那一副贱骨头。”
钟离云鹤有些不悦,再怎么说钟离安也是他的女儿,虽然自己不怎么喜欢,但听见有人骂自己的孩子,心里多多少少也是有些介意的。钟离安这孩子挺好,只可惜她是那女人生的,出生时还带出来一块玉佩,也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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