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嘴唇紧紧抿着,额头已经沁出细密汗珠,身体开始颤抖。
前方的宋元大声说:“菜鸟?你怎么了?不会是被感染了吧!”
“天呐!杜一你流了好多汗!”
杜一一口牙都要咬碎,拼命维持着清醒,他抓着程越的手,断断续续的说:“你还记得上次在学校……学校那个路口吗……”
“现在……让所有人……所有人离开这里……对了,还有那棵树……”
杜一的话没有逻辑,但程越听懂了,他反钳制住杜一的手腕,俯身对视杜一泛红的眼睛,似乎在安抚他。
“杜一,冷静下来,我知道你的意思。你需要深呼吸,看着我。”
他的眼睛漆黑深邃,仿若一处静谧的夜空,让人不自觉沉没。
杜一呼吸渐渐拉长,脑海重新陷入了一片混沌,他感觉身体依旧在散发难耐的燥热,眼睛却不受控制地闭上,世界都陷入无尽的黑暗。
他的梦境空无一物,只剩下自己在无法挥散的黑暗中漂浮。他感觉不到自己的身体,只剩薄如蝉翼的灵魂在毫无目的的游走。
他甚至想不起自己的名字,不知疲倦地游走在无穷无尽的黑暗中。
突然,有一道冷冽的声音划破了他的平静。
“杜一,如果你再不醒来我就把你扔下去。”
画面一转,海潮声涌起,他站在了万丈悬崖之上,深蓝的海水拍打在岩壁上,带走一块块礁石。
他旁边的男人优雅地站在那儿,脸部的线条像是被雕刻了数千年的峭壁,当他注视你时,好像会有落石坠下,砸在你最柔软的心脏上。
他说:“我不会永远等待一个弱者。”
杜一挣扎着醒了,头顶是一片刺目的洁白。
“杜一,你终于醒了啊!”
朱颜啃着半个苹果,表情讶异。
他的大脑缓慢开机,不确定的问:“……朱颜?”
朱颜弯下腰凑近杜一,“不错,还认识我。”
杜一坐起来,揉着乱糟糟的头发。
“我怎么了?”
“哎,你别问我,我只是奉命来照看你的。”她撩了撩长发,继续说:“多亏你提醒,安全区的人已经全部撤离,现在那儿应该已经烧得差不多了。”
她笑得风情万种,有几分幸灾乐祸:“我们在地下发现了十几枚定时炸弹,现在高荣少将已经在内部调查了。”
朱颜眨眨眼睛,表情暧昧:“你知道为了你头儿差点把一个医疗兵勒断气。你可真行啊,难道你不觉得头儿是个很可怕的人吗?”
杜一简直不能再同意她的话了,揉了揉眉心说:“他昨天还说要刺穿我的大脑以及把我扔下直升机。”
朱颜露出错愕的表情,随后认真地说:“那你得小心了,头儿不会把你扔下直升机,但他可能会刺穿你的大脑。”
杜一面无表情抱着头重新埋在柔软的枕头里,心中一片哀鸣。
“我不想失去我的大脑。”
“我对你的大脑没兴趣,只要你做你该做的事,它会陪你一辈子。”
杜一抬起头,程越抱胸在门口站着,闲闲地看着他,朱颜已经不知踪影。
冷气呼呼地吹着,他的理智彻底回笼。
“什么是我该做的事?”杜一反问。
程越拉着凳子坐下,交叠双腿。
“你只需要活着就好。”
第8章 第八章
杜一有点头疼,“我知道对你来说不一样,对于我来说,现在活着是一件很了不起的事情。”
程越叼着一根烟,却没有点燃,表情有些莫测,“你和我永远都是一样的。”
杜一直觉有些什么隐藏在里面,但程越没有给他探索的机会,他站起来,说:“走吧,按照流程,你得去见高荣少将?。”
杜一穿着鞋,疑惑地仰头问:“高荣少将?”
“不用担心,他和你所有的老师一样,只是个油腻的中年的唠叨男人,你可以选择忽略他的所有问题,只是喝杯茶而已。”
杜一淡淡回了声:“嗯。”
一路上来来往往的人不少,分为穿着黑色制服的特种兵和白色宽大制服的研究员。在程越经过时,他们会稍作停顿以示
尊敬,杜一表情冷淡地跟在背后,他们暂时没有交谈,好像他只是恰巧与程越走一个方向的路人。
所以他能很轻易的捕捉到那些人眼睛里隐藏的崇拜和畏惧。
很矛盾复杂又很正常的情绪。
男人一直没有说话,背影果断而决绝,好像要让杜一自己慢慢把一个崭新的世界装入他的大脑。
直到程越带着杜一进入了专用电梯,他才抬手揉了揉杜一的卷毛,“紧张吗?”
杜一摇了摇头。
程越手微微用力,语气颇有些认真:“我希望你能好好适应,你不能在宿舍里吹空调睡大觉,你去年夏天见过的人现在你可能要亲自杀死他,今天的跨年晚会上也不会有人再重复那首难听的歌。”
杜一挥开他的手:“我宿舍没有空调,而且,电梯已经到了。”
高荣少将的副官已经在电梯外恭候多时。他把他们带到高荣少将所在的门外,然后把程越拦在外面。
“程越少校,少将邀请的只有杜先生。”
程越点燃一根烟,笑道:“我知道,在这根烟燃尽之前希望他们已经完成交流,否则我会亲自结束他们的对话。”
一扇门内,杜一与高荣少将隔着一张桌子面对面坐着,高荣少将并不像程越说的那样油腻,相反,他是一个很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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