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诗的原意是「讽刺国君丧失法度,致使人民惊慌失措、不得安宁」,但东君自有一套独特的解释。他释意的方法,是模仿飘风在武祭上露的那手「断章取辞。」
他所诠释的意义是这样的:东天未亮时,我便急急忙忙地穿上衣裳。由於太过匆忙,将衣服的首尾都搞反了。为什麽呢?因你召我前去啊……
召我前去,倾诉前夜孤枕难眠的愁苦和寂寥。
屏翳……
这想法从未让任何人知晓,包含高悬在天的明月。明月若是知晓,肯定会暗笑着他的痴、他的愚、他的孤寂和无助。
时届寅时,天应亮了大半才是。但他见东君迟迟未登东方天台,也不敢贸然驾驶云车回寿宫去,只能静静地待着,待着心许之人再一次与他擦身而过,那短暂却缱绻的情意。
怪了,不寻常……他岂是睡过头啦?或者……是病了呢?但不可能啊,睡了有仆人唤醒,再者他一向健壮勇武,哪有那麽容易病了呀?
唉……他好不放心哪……
「云中君大人。」远方有龙輈飞驰过来,驾车之人竟有着一张熟识的面孔。「下官奉东君大人之令,诚挚邀您前往崦嵫山日宫一聚。」
「你是……踰尘?」
「是的,下官今名昊阳。」来人又说道:「东君大人顾不得那麽多,他将日神戟交予下官,命下官今日代他登上东方天台。」
日神戟内储存着无尽量的日光精华,昊阳又是将日光遍洒人间的桥梁之神。暂理东君此职,对他而言是再容易不过的事。
「云中君大人,您可变作另一姿态了,接下来的事就交给下官吧。」昊阳令日芒映照人间大地之时,也可顺道查探慕霞今世转生在哪户人家,又生得怎生模样,被人许作何名等等。
「那……一切就拜托你了。」
云中君转身旋了半圈,便使身上的光芒尽数褪去,衣着和目发也由原先灿然的金化作洁净的白。随即登上云车,全速往日宫前去。
「屏翳,原来两位司命已将寒冰赠与你。这事……怎不早提起呢?」
「我原先是想给你个惊喜的,谁知……你今日贪懒不做事,还叫我亲自跑一趟。」
「唉,我可没悦命、冻雨前辈的耐心等你天上两年啊……」东君柔声道,执起云中君几撮秀发放在掌心上不断把玩着。「好了,大家全出去,退至房门百步以外的地方。谁靠近了……我就令他官职连降sān_jí,清壁橱的小奴改作清茅房。」
众人闻令,个个都快步退出去了,离开前连房门都忘记关上。
「真是的……」东君呼了口气,门便自行阖上栓紧了。
「你想做什麽?」明明知道他的意图,云中君还是忍不住想开口发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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