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可以听到他慌乱、粗厚的呼吸声。
我继续跑着,终于跑上大楼入口的阶梯,可是在慌乱之际,拿出来的钥匙掉到地上了。
糟糕了!
此时我刚好看见右月征治从停车场向这边走过来。
“救、救我……”此进突然出现熟识的面孔,我立刻向前求救。
“救命!有人要杀我……”我一边叫着,一边紧紧抱着右月征治。
接下来的事我就完全不清楚了,是右月征治事后告诉我的。
追过来的峰村停在数公尺外的地方看我。
“你找他有什么事吗?我来代为指教。”
峰村被右月征治这么一说,就回头往来时的路走了。
“怎么样?我是不是比皓一更值得信赖?”
右月送我回到屋里,一直抱着我的肩这样说着。
我急忙移动身子,不让他的手搭在我的肩上。
右月征治看着我的举动笑了起来。
“算了,反正我不久会请你吃亲子餐。(译注:暗指亲子的ròu_tǐ关系。)不要担心,这个男的让我来收拾,我不会让他进到屋里来的。”
他的手摸着我的脖子,我不禁颤抖了一下。他似乎看得很高兴。
“怎么了?还在怕吗?还是在怕我?”他兴味盎然地看着流露出害怕神情的我。
“皓一等一下会来吗?”
是……我点头示意。
“没办法。那我只好到此为止了。”
他轻轻地抚摸我的脸颊,然后就走了。
这天晚上,我紧紧地靠着皓一的身体睡觉。
右月征治打电话来,他说他已和峰村谈过了。
我问他是怎么对峰村说的。
“我说你是我的爱人。”右月如此说着。“我最近会去你那里。”
“咦?”我感到很疑惑。
他用和皓一很相像的声音回答说:“我不是说过要请你吃亲子餐吗?”
我连忙把电话挂掉。
“我从五月开始就要调到不动产部门了。”皓一在床上跟我说工作异动的事。
“你是要去右月不动产?”我有一点疲倦,只用附和的语气回问他。
“我父亲那家伙对我说:你到不动产部门去学学吧。”
“要多努力喔。”
“努力当个徒具虚名的社长。”
皓一又接着说:“反正你白天也是很闲,不如来公司帮我做事吧?”
我一时之间感到很疑惑,不知道他为什么会做这样的提议。不过想想,整天在公寓里被男人抱来抱去也不是办法,不如再重新出发。于是我就答应他了。
“这样子,如果白天想和你做的话,随时都可以。”皓一的话解开了我的迷惑。
真澄寄来了一张明信片。上面有长崎西洋馆的相片。
我中午是吃三明治,家里已经没有什么食物了,傍晚一定要出去买些东西才行。正在做此打算时,电话铃响了,是大鸟院长打来的。
他说真澄终于结婚了,而且还有了孩子,让他大大地松了一口气。
“从现在开始,我也要过自己想要的生活,好好享受老年的时光。”
然后,他问我今晚要不要和他一起吃晚餐。
我感觉很危险,就拒绝了他的邀请。
“这样子好了,明天好不好?我有东西要还给你。”
大概是之前我寄给他的住院费吧。
“明天我要准备新的工作……”
“听说你要去右月不动产帮忙。”他已经知道了。“那后天可以吗?”
看他这个样子,不和他应酬一下的话,他一定会纠缠到底的。
没办法,只好答应后天晚上和他见个面。说完后,我就把电话挂掉了。
当我挂电话后,电话铃声立刻又响起了,这次是真澄打来的。
“明天我就会到达羽田机场了。我在骨董店帮哥哥买了一个很棒的礼物喔。”他听起来很愉快。
“很棒的礼物?”
“对啊。那是以前在妓院为了处罚逃跑被捉回来的妓女所用的器具,真的很棒喔。它的外形像木马一样,名字也很棒,叫做‘妓女杀手’——当然不是真的要把妓女杀死,听说即使是经验老到的妓女坐上去,也会发出chù_nǚ般的叫声……很想让哥哥也试试看,于是就买了下来。这两三天快递就会寄到你那里了,你愉快地等待吧。”真澄一说完,不等我说话,就把电话给挂了。
当天下午四点左右,管理员通知我有硫球寄来的包裹。我很狼狈地去领这个包里密不通风的包里,也不要管理员帮忙拿,就拖着这个笨重的行李逃走了。
我又好奇又害怕地打开包裹。
我不禁叫了出来。
这个东西像是小孩子骑的木马,下方是跷跷板的形状,马背的正中间有一个像yáng_jù似的东西突出来,整支yáng_jù黑得发亮,是吸收了大量yín_shuǐ的最佳证明。
我连忙将木马放回箱中,将原本的包装纸胡乱地包回去。
我突然觉得口很渴,便到冰箱拿出冰得凉凉的罐装啤酒。
我一口气将整罐啤酒喝完,但是情绪还是无法稳定下来,于是到浴室洗了一把脸,看着镜中的自己。那是疲惫、怠惰的表情。镜中人的眼眶流出了眼泪。
有一股疼痛的感觉发自身体的内部、深处。痛得令人想哭。
早上九点,门铃响了起来,过了不久,右月征治就走了进来。
“你还在睡吗?没关系,我也是很忙,只有这个时间有空。”右月征治说着就动手松一松领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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