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广良叹息,最终还是扶他往莫知阁而去。
众人赶往莫知阁时,尚且不明白其中前因后果,只知道七营长眼下神色惨淡,坐在主位上似乎摇摇欲坠,怕是松开了椅子扶手,他便要滚下主位来。
“谋弑上官可是大罪,诸位理当清楚”,他的嗓音沙哑飘渺,好像是垂死之人挣扎着一句话,但是其中亦是决然非常,只要抬头四目相对,便可知他即便形容枯槁,双眼却炯炯有神而深远冰冷。
目光所及之处,不解者有之,战栗者有之。
楚广良上前一步,将一份文书双手奉上,道:“回禀营长,此事已经水落石出,主犯从犯皆具说明。”
长铭接过,却并未打开,而是喊了另一个人的名字:“潘朱!”
“下官在!”潘朱原本已是不寒而栗,眼下这一声喊,又是吓得不由自主双膝跪地。
“谋弑上官,为首主犯,罪不容诛”,长铭吩咐左右道:“拖下去,乱棍打死。”
“营长!”潘朱惊呼跳起,却又被左右奉命之人一把按住,不得不低头下跪,却依旧辩解道:“下官并非主犯啊!下官只是……”
“啪!”
众人皆是一惊,就看得潘朱昏死过去,脚边正是营长的武器,想来方才是长铭甩手将武器掷出把他打昏。
“死到临头,胆敢狡辩,拖下去。”长铭冷冷道,一片噤若寒蝉,随后他重新拿起那份文书,吩咐道:“立刻取来烛火,烧了吧。”
众人唏嘘不已,楚广良微微皱眉。
“此事到此为止,本官可以既往不咎,但是再有人步其后尘,定不轻饶。”
众人齐声应是。
谴退众人之后,长铭唯独留下了楚广良。
“阿良,你有话对我说?”长铭偏头看他,“没关系,你说吧,你们于我而言也是朋友,私下相处,一直也不在意繁文缛节。”
“我知道,我不是因为你是营长所以不说的”,楚广良苦笑道:“我知道你自有考量,虽然我并不明白其中关窍。”
“谋弑上官,罪名不轻,无论主从,一律处死。但是战事将起,选拔不易,若是尽数诛杀,有伤七营,若是不杀,再无威信,我只能选一个,让他们安分守己,专于正事的方法。”长铭沉吟道:“至于潘朱,不识时务,昔日有孟千撑腰,动摇营长地位,孟千离去之后,还不收敛,最是张扬——也是最好的杀鸡儆猴。”
“可为什么要铤而走险这么做呢?”
“不知道”,长铭漠然道,“也许是不服管教,也许是用毒一事,也许只是想看绛元发情,但是再追问,此事便只能打破砂锅问到底了。”
“这些年来,说不清究竟发生了哪些影响深远的事情,但你确实不是两年前那个七营长了。”楚广良感叹道。
“这话从何说起?”
“不知道……”楚广良思虑道:“只是感觉而已吧。”
第四十章 西南烽火
长铭看着叮叮咚咚放在他面前的一串东西,不禁抬头问行晟:“这是干什么。”
“让你喝药啊”,行晟神色怪异地看他一眼,继续说道:“小瓶子是大军长给的伤药,那块冰是和我辰盈从深井捞出来的,夏日伤口容易溃烂,放块冰,及时换药。”
:“伤药你拿走吧,我这里有,军医给了不少。”
“这不是从军医那里弄来的”行晟眨眨眼道,“司福罗家有很多好东西,兵法韬略,天文地理,武艺伤药,这可名贵得很,恐怕大军长手上就这么一瓶,还是上次见成景大人给的。”
“还有天文地理?”长铭想起,大军长确实可以预测风云。
行晟点点头,安慰道:“你不要担心,这是大军长给七营长的,不是给李长铭的,想东想西的,还是保重自己最重要。”
“那我晚些用吧”,说罢伸手去端药碗,一饮而尽。
“说起来,大军长你打算如何处理?”
长铭不以为意道:“我可以放过谋弑上官的部署,似乎没有理由为难我的上司……再说了,我现在不过一个营长,又能把他如何?”
行晟了然地“哦”了一声,接着道:“那我去告诉他你不生气了。”
长铭猛然抬头,皱眉将他上下打量一番,最终问道:“你有病?”
行晟抬手就拍他,“是你自己不计较的,关我什么事!”
夜晚入更十分,七营长再度埋首文书,大军长再度驾临,只不过这次七营长没昏睡过去,而大军长则是从屏风之后悄悄探头。
长铭抬头时便愣了一愣,没人知道他在那里多久,只是这样小心翼翼探头看他的逸景,不像是往日高高在上的大军长,倒像是一个孩童心性的少年人,脸上少了往日肃穆之时的威严,更添几分柔情蜜意的味道,他从未想过自己大军长会有这样的神情。
“您……在那里多久了?”
“呃……刚刚到而已,我真的没有偷窥你!”逸景甫一解释,便暗道不好,这可是越说越不清楚了。
“手上的伤如何了?”长铭没有在意,转而一边抽出几份文书,一边问他,这涧河谷说大不大说小不小,大军长手上受伤,顷刻就传遍了,长铭听到也不足为奇。
“没什么,过些时日就好……我给你带了些汤药和宵夜,先吃点宵夜,再喝汤药,好不好?”
军医确实说过,这汤药不要空腹服用,伤胃不好,他也只能点点头,逸景不由自主挑了挑嘴角,终于自屏风走出,将手中的食盒放到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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