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军队一直在做准备,不过是准备攻打长安,此时换一个方向虽然匆忙了些,但对谢知非而言相差不大:“天策军蓄势待发,只是如今袁绍胜公孙瓒,袁术腾出空手,张扬占据河内亦有不轨之心,孔融据青州不知敌我。群雄环视,不得不防,依你们之见,若我等攻打徐州,哪些会乘虚而入。”
听到谢知非这么说,戏志才倒是有些诧异,毕竟在他来之后见到的一直是曹操主持政务和发展方向,而谢知非只负责打战。
戏志才到没预料到,谢知非能想到之后的事:这和一般的武夫不太相同。
胸前一口气闷的戏志才喘了两口气,指了指北边的方向:“倘若将军攻伐徐州速度足够快则不惧四人,倘若将军在徐州受阻,此人从公孙瓒处失利必伐兖州以求后路。”
北边……袁绍……
谢知非点头示意自己知晓:“足够快是多快?”
戏志才肯定道:“三月内必须拿下徐州!”
见谢知非起身便要往屋内走,戏志才赶紧拉住谢知非:“还有一事,那便是无论用何种方法,将军必须劝阻州牧,不让他往前线督战。”
戏志才盯着谢知非的眼睛,曹操和谢知非都是非常理性的人,然而这样的人一旦感性起来产生的情绪,会令人胆寒。
如今曹操便是如此,戏志才完全能想到一旦曹操前往前线却找不到凶手的时候,徐州百姓会面对怎样的情况:“一旦州牧往前线,后患无穷!”
不清楚这一段历史的谢知非垂眉片刻,对戏志才点头道:“我知道了。”
历史上却如戏志才所言,曹操攻克徐州之后屠城,死人的尸体堆在河道中使得河水断流。
这件事一直成为曹操的污点之一,无论是对于曹操还是对于那些无辜的百姓,都是输家。
深吸一口气之后,在一群人热切的期待下,谢知非重新走上台阶,开门关门,一气呵成冲进去。
大约是之前谢知非来打断过曹操,比起之前谢知非进来的时候,此时曹操的一双眼睛看起来清明了许多,,甚至有空开始思索:“贤弟也是来劝我的?”
谢知非摇摇头,平静的神情就像股市不知道陶谦这件事一般,又好似他真的只是想到了两句话所以想要问问曹操一般:“我只问曹兄两句话,曹兄可原回答?”
曹操:“你问吧。”
“第一件事乃是我的疑惑。”谢知非缓缓走到案桌前,伸手请曹操入座,然而曹操伫立在房中,并不打算座下。因为曹操知道一旦他座下,就代表一种妥协。
见曹操不动,谢知非自己率先入座:“飘风不终朝,骤雨不终日。孰为此者?”
曹操眼神动了动:“此乃天地。”
“既然曹兄也知天地不能久,而况于人乎?”
谢知非猛的把高声音,盯着曹操的眼睛,大声的质问道:“天灾人祸接踵,兵荒马乱不停,人命如草芥、白骨露於野、千里无鸡鸣,便是如今的大汉天下,曹伯父便是其中之一,曹兄可还记得我等为何舍生而搏天下。”
谢知非的声音很大,连院中的人都能听到更何况同处一室的曹操。
曹操当然记得自己为何走至今日,不管是以前还是现在,曹操都记得。只是记得又如何,忠和孝一直是让人难以抉择的选项,而曹操现在就在做这个选择题:“贤弟是要我放了此僚?”
“当然不!”易地而处,谢知非也不会放过屠杀自己家人的人。
自己都做不到的事情如何能要求别人,这世间又非人人皆是圣人,谢知非看着曹操,缓缓摇头道:“不,我支持曹兄攻徐州,所以我进来找曹兄。”
确信谢知非不是来劝他放弃攻打徐州,曹操终于肯过来坐下来。
坐下后曹操叹了口气,他知道自己状态不对,然而谁能轻易放下血海深仇。
曹操很迷茫,理智告诉曹操天子深陷危险,四周诸侯环伺,这绝不是一个攻打徐州的好时候。
然而感性却在喧嚣,杀了陶谦,血债血偿!
无论什么时候,只要想到自己的家人,曹操的感性都会压过理智 :“那贤弟来此作甚!”
谢知非神色一肃,如山如峦如千峰万壁纸崖,令人不由得随着他的话而去:“我称你一声兄,你唤我一声弟,你我之间虽不是同胞血缘兄弟,却有兄弟之情,我可说错?”
曹操正色道:“没错,你我乃是兄弟。”
“大哥,你这么说,我很高兴。”改了称呼之后,谢知非的声音在夜色中似乎充满着蛊惑,这是一种让人安稳的充满着正义感的蛊惑,令身处其中的异常舒服没有半点不适。
当这双正直的眼睛看过来的时候,没有人能拒绝得了谢知非,即便这个人是曹操:“既你我是兄弟,汝父既为吾父,此番血仇岂能不感同身受!”
“然大哥去了前线,何人坐镇兖州,我与政务一窍不通,倘若此时袁绍袭来又该如何。”
有的人即便说假话也会让你以为是真话,因为没有人会将他与谎言挂钩,就像如今的谢知非,更何况当谢知非说的是真话的时候:“若大哥信得过我,认我这弟弟,我此去必将陶谦同首恶抓来,以祭曹父在天之灵!”
曹操听到谢知非静静的看着他,说着简单的话,然而这简单对话却让曹操忍不住落泪:“有人言忠孝不能两全,但我欲与大哥分担,两全忠孝,只是大哥可愿意同我一起?”
有何不愿,曹操张开口哽咽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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