诸人皆晓得天策的军队迟早都会打过来,必须防备,只是此时联合张鲁便代表着刘璋成为第一个举反汉大旗的人。
作为汉室宗亲却做出这样的事,不必想也知接下来益州必然会遭到朝廷的猛烈进攻。
“这……”作为还没接道朝廷诏书的益州牧,刘璋心里犹豫,久久拿不下决定。
然而还没等刘璋他们商量个所以然,那边每日都做出了一副人与地共存亡的张鲁在手中还有大半土地没有被谢知非攻下的时候,在刘璋他们猝不及防之下,降了。
然后拖家带口高高兴兴的往长安去接受天子封赏!
这变故来得太突然,刘璋同手下顿时懵成了傻子:“……”
张鲁一降,稳若金汤的蜀地一瞬间在天策军之前露出防御的破绽。
对于蜀地来说,即便他们还据有其他如剑门一般的天险,然而破绽从来不在多、有一处便足够致命。
因为这代表着整个蜀地的北面已经暴露在了天策的骑兵之下。
这下刘璋的手下不约而同,停下之前讨论的事,话题当场便换做了如何防御。
成都一马平川,放眼看去只有个小山包【注】,任由天策的骑兵策马狂奔好么!
就在刘璋聚集自己的手下想怎么抵御天策的时候,谢知非也将曹操交给他的人召到了面前。
在天策的军营里,刘璋仅剩的亲哥哥刘诞低头敛眉立在帐中受众人打量。
作为朝廷御史,刘诞经历了董卓之变、李郭之乱这些可怕的变故还能活下来可见其不一般。
然而面对一帐武将的打量依旧忍不住心慌意乱,只能努力保持镇定。
等待的时候往往是漫长的,漫长到你会无限放大这个等待的时间。
刘诞等了许久,额间沁出密密麻麻的冷汗,这些冷汗在帐中焰火下使得刘诞的额头堂堂光亮。
就在刘诞快要承受不住被这充满了杀气的压抑溺死的时候,刘诞终于听到谢知非叫自己的名字和身份,“刘诞,前益州牧刘焉之子,刘璋之兄。”
溺人的潮流褪去,刘诞胸前终于能喘口气:“诞,见过太傅!”
帐中又是一阵沉默,刘诞低头的时候瞥了左右,无论是冷冷注视他的郭嘉,还是宛若食人的吕布均让刘诞有一种今日命休已的错觉。
饶是刘诞知晓这是谢知非吓他的手段可是刘诞依旧害怕,这帐中每一个武将手下何止百千人,那些刀下凝聚的鬼魂也足以让他胆寒。
“你既然来了……”
谢知非一双冷目上上下下将刘诞打量完毕,视线在最后一刻落到了刘诞因用力而显得发白的指节上:“想必刘御史已知本将为何从陛下那处请命,带你出征。”
刘诞喉间滚动了下,额间汇在一起的冷汗滑落到眼睫上随后落下,在刘诞身前的地面上已有数点湿泽迹:“诞之父有大过于朝廷,诞之弟未得朝廷任命妄敢自称州牧有负朝廷,今诞愿前往成都劝吾弟说服益州各地认罪于朝廷,弥补过错。”
没有停顿,刘诞立刻对谢知非请令:“诞需七日,七日之后若将军不得信,必得诞之项上人头!”
“你倒机灵。”见刘诞如此回答,谢知非挑了挑眉心中不由叹一声天意。
同刘璋比起来,刘诞何其聪明,知益州守不住立刻退而求其次。
倘若刘焉死时在其身边的是刘诞,又怎会有张鲁真叛一事?
益州群山环绕唯有待天下平定后强攻,哪有如今的大好机会:“你是朝中御史天子之臣,某要你人头做什么。不过你既立下军令状,七日之后某不得信又见不到你人头,依天策军令,某自会有人头奉上。”
“喏!诞必不辱使命!”一家妻儿皆在长安的刘诞立刻允下,起身往外,健步如飞,身影很快朦胧在夜色中。
在吕布眼中,这离去不是的刘诞,是他马上就要到手的军功!
直到刘诞身形彻底消失在夜色里吕布这才恋恋不舍的收回视线,看向账上稳坐不语不知想着什么的谢知非:“将军以为刘诞此行成算几何?”
不待谢知非回答,郭嘉便肯定道:“他人若去此事唯有五成,刘诞前去,此事十成。”
相较刘璋,刘诞无论是身份才干还是威望均在其上,这两年曹操缕缕召见刘诞为的便是借其手兵不刃血的控制益州,却没想刘焉竟在死前不顾一切的越过刘诞指定刘璋为益州牧。
“奉孝所言不差!”谢知非的声音在帐中显得更外冷酷无情,像是在为郭嘉的话语做解释一般:“刘璋若见御史便当明白,御史此行劝降是他最后的机会。”
倘若刘璋降服至少能如张鲁那般封侯领爵富贵一生,若刘璋不同意,那便是不服朝廷的反贼。
昨日的刘表便是明日的刘璋。
吕布易地而处的想了下,发现命同在益州做个土皇帝比起来,还是土皇帝更爽快:“恐怕刘璋未必甘心,将军,布以为我等还是做好攻打益州的准备。”
见吕布三句里有两句离不开打打杀杀,即便已不是第一次见到吕布为军功折腰,同样为酒折腰的郭嘉忍不住出言激道:“吕将军似乎想靠军队强攻益州。”
——头脑简单,四肢发达!
近朱者赤近墨者黑,在天策军混了一段时间后的吕布学到的第一件事便是张嘴第一件事就是忠君爱国。
虽然没听懂郭嘉话语下隐藏的意思,然而满嘴跑车的吕布却巧妙的避开了郭嘉的暗骂:“布乃为君分忧!”
“……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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