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世民听了,心头越发的沉重,一种疑惑不安的心绪开始渐渐的蔓延开来。但到此境地,他也只有点了点头,不再说什么,松开了握着柴绍的手,迈步走进那囚禁着阿琮的耳房。
他步入房内,随手把房门掩上,眼角余光往窗户处一瞥,更见到门外的魏忠和柴绍都走开了,显然是不便站在这近处会听到自己和阿琮在这房内的交谈。他暗暗地深深吸了一口气,抬头往前方看去,只见这耳房只放着一床一桌,与自己第一晚进宫之时所住过的耳房是一样的大小、一样的摆设。
在那桌子旁边,还有一张刑椅,阿琮就被桎梏在那上面,颈项之上套着项械,腰间套着腰械,两足的脚踝之上套着足械,那项械、腰械和足械都与刑椅连成一体,他那两只手腕之上还套着手械,两手之上还戴了手壶,正与自己去年在千牛卫大比试之时打了皇帝一个耳光之后被关押在凝云阁二楼的房间时的情形一模一样。看到这样的情景,李世民不觉就勾起了当时的惨痛回忆,心中的震动更甚,连忙上前摸了一摸那些硬邦邦、冷冰冰的刑具,问:“钥匙是在谁哪里?是柴队正拿着的么?你等一下,我去跟他拿钥匙来给你打开这些刑具。”
说着,他转身又要走出这耳房,却听见阿琮那如同这些刑具一般硬邦邦、冷冰冰的声音响起:“你用不着在我面前玩弄这一套假惺惺的伪君子花样!”
李世民霍然回头,盯视着阿琮。只见他眼内流露着的,正是那天在书房里自己被他刺中之后从他眼里看到的那种充满着仇恨与怨毒的神色。
他……还是那么的恨我吗?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他会那么的恨我?恨到要这样杀我,恨到现在这个他已经重伤过我的时候还要那么的恨我?我到底对他做错了什么,他要这样恨我?
李世民百思不得其解。
这阿琮虽然跟他是一个小队里的,但当这小队里的人想尽办法欺负他、凌-辱他,要逼他离开的时候,阿琮刚好因为闹肚子而请假离宫回家去了,所以并没有参与过这些事情。阿琮回来之后,这小队里的人已经改变了对付他的策略,不再与他正面地起冲突,而只是对他冷漠处之,对他不理不睬,当他好像不存在一样。阿琮似乎也是受了他们的影响,从来没跟他说过一句话,以至于他甚至没法知道这阿琮的真名实姓是什么。阿琮还一见到他与自己同处一室,就会坐到一个角落里去,以后背对着他,连自己的脸都不让他看到。
这种情况一直地持续着,从李世民被打进掖庭宫,到又再从掖庭宫开释出来,乍一看起来都没有任何的改变。直到他从突利等突厥人那里总是听到一句突厥话,感到十分疑惑而忍不住拿这句话去问长孙顺德,并发现原来那是一句调戏他的话,因而在极度气恼之中跑了出去。队正柴绍其后不但是劝解了他,还让他明白到这小队里的人其实在他被打入掖庭宫之时就已经对他完全改变了看法,他从掖庭宫出来之后看起来他们还在冷待着他,其实反而是因为他们敬畏着他的冷傲姿态而不敢与他亲近而已。于是他也很快地改变了自己对待这些队友的孤高冷傲之姿,与他们每个人都能亲热地打成一片——但仍是除了这阿琮之外。阿琮始终不肯搭理他,就算现在的队副刘弘基去劝过他,他依然还是对李世民抱着那么一副冷若冰霜、置之不理的态度。
然而,尽管阿琮是这小队里唯一一个仍然对李世民态度冷漠的队友,但他毕竟从来没有与自己起过正面的冲突,更是远远不如最初长孙顺德甚至威胁过要阉了自己那样可怕。那到底是为什么,他在一个月前突然之间对自己萌动如此杀机?还要真的是基于那样刻骨的仇恨怨毒呢?
后记:
1、其实各位亲亲读者应该已经猜到阿琮是谁,以及他为什么要这样行刺世民宝宝的吧?
☆、杨广x李世民-196 两难
196 两难
李世民定了定神,以平静得极乎冰冷的语气对阿琮说道:“我不是装作假惺惺的同情你,而是我自己也曾经这样被上了那么多的刑具,所以我知道得很清楚,这种被桎梏的滋味很不好受。我那次只是被桎梏了大半天就已经那么难受了,更不用说你被桎梏了一个月了呢?如果你等会儿说不出能让我信服的理由,证明你那天如此行刺于我是应该的,我一定会给你上更重的刑具,让你更不好受!只是现在,在这一切情况还不明了的时候,我不知道你会不会其实是无辜的,所以才不想对你滥施刑罚,如此而已!”
阿琮却是冷笑一声,道:“你把我的桎梏打开了,你就不怕我再来袭击你?虽然现在我手上没有兵器,但你受的伤应该才刚刚好了一些吧?以你现在的体力,可没法跟我作近身肉搏的打斗。你又如此托大,让柴队正也离开了,这里还有谁能帮你阻止我杀你?”
“你要真的认为我是那么该死,那你就来杀我吧!不过,你也别托大了,以为凭你的本事就可以在我已经对你有所提防的时候还能杀得了我——哪怕我现在确实是重伤初愈之后体力不如平日。可是,你最好想清楚了,去年千牛卫大比试时,我的膝盖也是带着很重的暗伤,但我还不照样把如今的刘队副也打败了吗?我也不跟你徒费唇舌,咱们就走着瞧吧。”
李世民说罢,转身出房,去找柴绍拿了钥匙,回来把阿琮身上的刑具都打开了。
阿琮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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