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妈请两个桑原爷爷过来跟咱们一起过年。”日吉聪看到司铭傻愣愣的表情,好笑地在他额头弹了一下,“桑原爷爷已经跟你姨妈说好了,让她安心回婆家过年。他跟你外公决定留在这里跟爷爷一较高下。”
一较高下?是单方面虐人吧。司铭挑了挑眉,对于老小孩的心思不予计较。
心头的一大难题解决,司铭也跟着舒心了许多。
寒假不算长,过了年,没几个月,司铭他们就快升高二了。加奈子则又踏入了毕业季。
小丫头的短板依旧是数学,好在有一个数学高手的哥哥,寒假里除了打谱,陪着几个老小孩下棋,司铭剩下的时间全都贡献给了妹妹的数学辅导。
“不,不,不。唉……”是不是越到高年级,女孩子的数学就越跟不上呢,明明小时候还挺聪明的。司铭摇了摇头,“你说你费劲巴拉地算了半天,就不能把这一前一后的先算出来么?公式呢?”
“哦?哦。”加奈子看着司铭指的两个数据,在看了看自己算了半长条的草稿,“我没注意嘛。”
代数上还好些,遇到几何就更不行了。小丫头总是不知道究竟应该把辅助线添在什么地方才合适。
司铭耐下性子一一指点着妹妹把作业做完,决定开春了还是给妹妹报个补习班。明年,自己要顾着自己的功课,还有棋院的比赛,而加奈子又要升三年级,正是关键的时候。
二十八号那天,日吉家就把镜饼供了起来,据说这天算是最好的日子。因为“八”字,脚下是广阔伸展,寓意“发展、发财”。
十二月的最后一天,里代指挥着家里几个男人把自己的房间什么的打扫了一边。说起来,其实也就是一个形式,家里其他地方还有佣人清扫。
里代和加奈子则进了厨房,给大家准备荞麦面。
过年吃的御节料理,是直接从店里订的。家里的佣人毕竟也要过年,留下来的并不多,再说,如今过年也就是吃个气氛,不必非自己亲手制作。
日吉家准备的正月料理是五层的。
最上面一层是茶前点心。放了一些干青鱼子、黑豆,沙丁鱼干,还有红白鱼糕和伊达卷。三个老人的料理里头则多了甘露子。
第二层多时一些鱼和海虾之类的,第三层都是山中土产为主,司铭看了看,放了些莲藕芋头,好像中国也有新年吃芋头的习俗。第四层是一些醋腌菜和拌菜,大部分都是红白萝卜丝,看起来好看,吃起来也就一般。最后一层则是空着的。司铭记得,千叶少年之前跟自己说过,这一层是作为接受年审赐予福气的地方,所以要空着。
料理拿回来之后,里代有带着加奈子拿出了平时一般不常用的屠苏器。还真叫司铭大开了眼界。
前世在司家,司铭也算是看到不少好东西了,日吉家的这套屠苏器很大气。整个屠苏台和杯台,铫子都以黑色为底色,上面绘有金色的松柏图案。杯则以黑红两色组成。看起来端庄大气。
“岁饮屠苏,先幼后长,为幼者贺岁,长者祝寿”。里代拿了一个最小的杯倒入屠苏酒,放到加奈子面前,“加奈子酱,第一个喝哟,明年又长一岁,要更加漂亮,聪明。”
“谢谢里代阿姨。”
晚饭准备的是年越荞麦面,用柴鱼鸡肉等煮的高汤,配上天麸罗,香菇,裙带菜,葱花,站在餐厅,都能闻到厨房里飘散出来的浓浓的香气。
“啊加奈子酱的手艺真是越来越好了。”日吉聪两只手笼在袖子里,抽了抽鼻子,不觉赞叹道。
“恩,比我家亚矢美能干多了。从小就没吃到多少她亲手做的东西。长大了就跟没有了,只会从外面买。”桑原仁笑眯眯地点头,这几天住在日吉家,兄弟俩也跟着沾光,吃了不少加奈子做的好东西。“小丫头真是能干。”
“恩,加奈子从小就喜欢捣鼓这些。”司铭笑着点点头,很有种与有荣焉的感觉。
因为第二天一早要去看日出,几个老年人就先去休息了。留下日吉康介带着几个孩子看红白歌会。
只可惜,对于几个没什么艺术细胞的男孩子来说,红白歌会真是不啻于催眠曲。不一会,司铭就倒在日吉肩膀上打起了瞌睡。日吉从一旁扯了一条毯子盖在两人身上,手肘架在沙发扶手上,撑着自己的脑袋,眯起眼睛闭目养神。
“哦,男人们就是不懂得艺术的美好。”看着父子几个打瞌睡的打瞌睡,闭目养神的闭目养神,里代觉得无趣地撇了撇嘴,但还是体贴地调低了电视机的音量。
闹铃响起的时候,三位一早就去休息的老人已经起来了。将之前里代做好的点心热了一下,催着几个小的去洗漱。
以往都是登山或者跑到海边去看看日出的,今年日吉志康订到了几张空中看日出的特别票,就打算换一个方式。
一月的东京已经接近零度了,汽车在羽田机场门口停下,司铭拿起围巾在加奈子的脖子上绕了几圈,日吉则拿着帽子给司铭戴在了头上。
因为是坐着飞机看的,所以司铭出来的时候也就没有带手套,从汽车里出来,还是被室外临近冰点的温度激得打了个冷战。一旁的日吉拉过司铭的手,很自然地插在了自己的大衣口袋内。
因为忙着拿东西什么的,里代和康介并没有看到小儿子的动作,倒是日吉聪有些疑惑地看了看弟弟,不过,最后却没说什么。
五点多,大家开始登基。空乘们面带微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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