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不约而同的缄默下来。
埃里克不想告诉道林老师是吸血鬼的事。
道林也不可能告诉埃里克自己和恶魔的事。
埃里克想起道林那时慌张的痴愣的像在和谁争执的样子——难道道林有精神方面的疾病?
道林则在想,照埃里克说的,都是他老师找他的话,埃里克也许并不知道自己的老师是吸血鬼。那如果我想转化成吸血鬼该怎么做呢?
好吧,也不着急。道林斟酌着,假如要转化为吸血鬼的话,身体年龄会定格吧,那样的话得挑在自己最好看的,现在还不是自己美貌的巅峰,再过几年吧,而且限期也还剩下七年呢。
陪埃里克疗伤的日子非常悠闲。
孤儿院的孩子们结伴来探病,送了一把野花,几幅图画,道林珍视地将野花插在昂贵的中国粉彩瓷器花瓶里,几幅画也收好。
孩子们说:“我们还练了一首歌要送给你。”
他们从高到矮排排站好,女孩站前排,男孩站后排,一个清秀瘦小的女孩负责弹琴,有模有样的唱了一曲,开嗓时花园里的鸟雀都被惊飞,待到歌声飘扬了一会儿,鸟儿们又飞了回来,站在树枝上,站在围墙上,新奇的用黑豆眼睛瞅着孩子们。
后来道林的邻居还来询问了一下为什么有歌声,道林以为打搅到对方送了一盒点心过去。
埃里克听着孩子们的歌声,并不能称得上好,可他能感觉出来这些孩子诚挚的心灵,他们喜欢自己,除了寥寥的朋友还有道林以外,竟然也有人喜欢自己了,他原本还认为自己每次去孤儿院时都把孩子们吓坏了呢。等到一曲结束,埃里克不想打击孩子们的积极性,破天荒地夸奖说:“听到你们唱的歌,我觉得自己的病甚至都轻了几分。”
领唱的男孩安慰他:“不能这样啊,面具叔叔,你还是得找医生看病才是。”
埃里克:“……”其实他还想问一下,为什么他们把道林当做哥哥,而自己却是叔叔……他是比道林大几岁,但也没差那么多啊。
他们迎来了巴黎的又一个春天,养了几个月的伤,花园的花也快开谢的时候,埃里克已经能拄着拐杖下地散步锻炼恢复了,道林也已经被埃里克带成了标准宅男,天天窝家里看看报纸,有时朋友来了,就听一耳朵八卦轶事。
看看多了手痒也想搞搞创作,想是这么想,可理想是丰满的,现实是骨感的,想来想去也没想到该怎么写,最后丢了笔,决定再看几本找找灵感。
一日喝下午茶看报时,道林看到了久违的达尔文先生的消息,他发表了关于进化论的论文,一时间议论纷纷。
发表了不久,达尔文的小儿子就夭折了。
有些这是达尔文胡言乱语渎神的报应,他应当要虔诚真挚的向神谢罪。道林觉得这才是胡说八道呢,虽然他也觉得达尔文先生的论文难以理解,但也不能这样诅咒人啊……可再仔细想想,说不定也不是没可能,越想越叫他毛骨悚然。
直到很多年后人们仍在议论,达尔文先生的十个孩子非死即病,但彼时达尔文先生已经研究出这悲剧的原因是因为妻子是他的表妹,近亲结婚的恶果,并建议拒绝近亲结婚,证明了一切并非神的惩罚,而是出于科学的。可道林没想通的是,既然是这样,为什么信奉了科学一辈子达尔文先生在暮年开始信教?不过似乎不少科学研究者都会在晚年信教。研究了一辈子推翻神论的事,却在最后信了神,伟人的世界他真是不明白啊。
剧院的女演员和女舞者来来去去,这是个相当好勾搭青年才俊的职业,吉米夫人又招了一些新的小女孩换血,维持芭蕾舞团。
道林在家憋久了,也去剧院看看他们新排练的歌剧,这天也看的颇尽兴,请的是一位很有实力的女歌唱家,唱的宛转悠扬浑厚有力。
他到后台去逛,瞧见两个穿着白纱舞裙的小女孩在没人的地方说话,他看到两个柔弱娇小的背影,还是两个孩子呢,六七岁的年纪,她们打闹着,一串银铃般的笑声传出来。
金发女孩说:“啊,凡妮莎唱的可真好。”
棕发女孩羡慕地附和:“是啊,我也想唱的那样好,我想站在舞台的中央。”又说,“我偷偷学了那段歌。”
金发女孩立即鼓励说:“是吗?那快唱给我听听。唱来听听吧。”
棕发女孩被金发女孩抱着胳膊摇了几下,“好,我唱,你听听看。”并没马上开始唱,又腼腆地说,“我唱得不好,你别笑我。”
“好啦,我不会笑你的。”
然后棕发女孩唱起歌来,她唱的给人的感觉又有所不同,清澈空灵,她的右边挂着一块蕾丝布,光从那面打过来,镂空的花纹阴影落在女童光洁细腻的脸上,好似朵朵精致的花钿。
这真是个小美人胚子。道林想。
“你唱的可真好!”等棕发女孩唱完,金发女孩鼓掌赞美。
道林不准备打搅这对小姐妹,正要默默地离开,后退时不小心碰翻了一个箱子,突然砰的一声响。
两个小女孩都被吓得跳了起来,缩着脖子哆嗦,“对不起,我们偷懒了。”
作为一个绅士,道林可从不欺负女孩子,这下可不能转身离开,他走过去安慰两个小女孩,蹲下身,与她们平时,“是我要说对不起,我希望我没吓到你们。”
小女孩被哄的头晕晕,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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