欧阳惠是个人物。
他做过官,杀过敌,在万军丛中过能毫发不伤。因为他家世显赫,姐姐是皇後,爹是兵部尚书。
他也交游广阔,於是人人可以作证他做官时如何三次丢了官印,五次弄错公文。他巡边时又如何行事荒唐险点引起哗变,他自吹的亲手斩敌在他爹派给他的两百亲兵之中又是如何的不靠谱。
“姐夫!!!”
朱溟懒得理他,但是谢琅官眯起眼睛也踏前一步,朱溟擦擦汗拉住他。
“阿愁,这是欧阳大人。”
亲疏立见。
欧阳惠又要发飙,倒是身後一个女子拉住他衣角。
“臣妾叩见圣上。”
说是叩见,也不过是个意思,皇帝自然说免礼。这便是欧阳惠的正室董氏。
董氏还未起身,谢琅官便见她抬头时满月一般端庄聪颖的脸盘,望之可喜,再望又生敬畏。一副贵家命妇打扮,美而不骄。
这时朱溟慈眉善目的问小外甥好不好,家里老丈人可安康?显然也是对这个弟妹远比对小舅子看重。
“公公只是惦念皇上,早上腰上毛病又犯了,便自愧不能再为朝廷出力,替皇上分忧。”
这种话朱溟一天总要听个十几遍,本属陈词滥调,只是这个董氏分寸拿捏的恰好,更兼神情恭顺,便叫人往耳边入了七八分,把紧要的忠顺意思明了了,其他便无需追究了。
朱溟自然又趁势抚慰了一番,欧阳惠却急急问道。
“姐夫怎麽不问姐姐是在何处?”
朱溟平心和气。
“正要问的,不知皇後何在?”
欧阳惠喜滋滋道。
“大姐已大好了,只是今儿个日子不好,过两天就能回宫。”
朱溟道那果真是好。
欧阳惠却从身後拉出个人来。
“不过就这几天的工夫,没有姐姐相伴,姐夫总是不便,於是小弟就做主带了个孩子来给姐夫作伴。”
什麽?
谢琅官挑眉。一个十三四岁的少年被推到前头,颤巍巍捏著身上素衣,诚惶诚恐。
“陛、陛下……”
小孩子含糊不清的说了些什麽,欧阳惠气极又不能发作,跺了脚道。
“教过你的!”
转而又只能对朱溟赔笑。
“他叫石头,今年十四了,我们老家的孩子,琴棋书画都来得,姐夫千万不要客气,尽管有什麽事都吩咐他,他可是懂事孩子。……”
这下连谢琅官也看不下去了,背过身要待大笑,瞥到朱溟杀气腾腾的千万忍住,仍是一挥手向外走去,一路狂笑不已。
只听後来还是那个董氏在说话,想必是在替她夫君圆场。哎,可怜巧妇总要伴拙夫。欧阳惠草包一个,名不虚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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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道不销魂 39
“怎麽不去找你的小石头?”
朱溟瞪他,谢琅官还是狂笑。
“你这个小舅子原来是被世人冤枉了,他真真是晓得厉害的,居然要给你荐个孩子分我的宠啊。”
朱溟被他讲的抬不起头来。
“小时候也挺乖巧的,怎麽现在变得如此颠三倒四……”
谢琅官斜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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