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侍君不必作样,石头在哪里,侍君这便请他出来吧。欧阳惠从此再不与侍君为敌,求侍君在皇上面前隐瞒过去,欧阳惠此生感侍君大恩大德。”
谢琅官看他一脸负气,灰心丧志不似作伪。只是他素厌恶此人作为,便仍是问他。
“欧阳大人若是惹皇上生气,那便该去向皇後求情才是。欧阳大人求我,不是求错了地方?为敌两字更是言重,从何说起。”
欧阳惠满心怨怼,当下硬噎了一噎,忍住一肚子谩骂。
“是欧阳惠不识侍君高节,小人之心!”
他面目倒似真的悔不当初。
“欧阳惠妄想进了那孩子,以他分宠。却不想被侍君大人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声。欧阳惠一著失手,全盘皆输。如今成王败寇,我也不想与侍君多说什麽了,只盼侍君看在我姐姐面上,成全我一回。”
他顿了一顿,又道。
“何况打断骨头连著筋,皇上即便因此事责罚於我,不过暗贬一顿便罢,我姐姐却还是当今太子之母,东宫皇後。侍君日後时间还长著呢,难道真能在後宫就此竖一强敌,从此壁垒分明不成?不如今日给我周全,他日欧阳惠有这个把柄握在侍君手上,侍君叫我左便左,叫我右便右,侍君还怕讨不回这个人情不成?”
谢琅官笑。
“国舅大人是吓唬管愁来了。”
他道。
“这样的宫闱之事,以国舅这样的身份,管愁自然应该趁热打铁,以奏全效。若是听信了国舅一面之辞,他日国舅痛下杀手,先下手为强,在皇上面前颠倒黑白,或是自行周全,栽管愁一个知情不报之罪,岂不是管愁反有了大罪过?国舅说的不错,管愁只是外人,比不得皇後一国之母,这一件秽乱宫廷的大把柄落在我手里,若是不用,日後任你等宰割之时,想必国舅爷也要嘲笑管愁天真,还妄想国舅爷留手。”
他言辞锋锐,笑语宴宴,欧阳惠想不到他软硬不吃,当下又气又急。
这时喜来忽而进来,欧阳惠正气的磨牙,随手就是一推想将他推出门去,却见谢琅官身形不动,不知怎麽欧阳惠只觉一股大劲袭来,向後退了三步直撞到门框上。
“哎哟!”
“侍君,欧阳夫人到了!”
谢琅官尚未反应,欧阳惠已是大惊。
“什麽!”
谢琅官笑。
“真是齐了。”
欧阳惠满屋子乱蹿。
“不可!不可!”
谢琅官看向喜来,喜来道。
“就要来了……小人、小人拦不住!”
也是愁眉苦脸。
谢琅官想到那个宫装美人,想也是,那样的人以理不可拒之,以武不可犯之,何法可想?
欧阳惠急叫一声往屏风後头蹿去。
谢琅官倒笑了。
“好……那这个也便见一见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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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道不销魂 46
董氏仍是一身富贵,端庄雍容。
谢琅官让喜来上茶,董氏谢过,新鲜的胭脂抿在青花茶盅的缘口上,豔丽无边。
谢琅官已然累了,只斜倚在靠上问道。
“欧阳夫人此来有什麽指教麽?”
董氏道。
“请侍君饶了夫君。”
谢琅官头痛。
“我并没有与别人说过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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