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年……去年……”
去年,是他离开静日宫的时候。
谢玲官……谢玲官……
赵雁声看他益趋绝望,躺去了长榻上。
“好了……其实那时候也没有伤的很重。”
没有伤的很重?
谢玲官的寒冰指已经绝情断命,他竟嫌不够,用了剑。
谢琅官如堕冰窟。
那时,定是他与柳西楼出宫时。
他几乎可见一柄长剑透胸而过,晏琼关只来得及替他挡下几招後著,剑下的重创却无可挽回了。
为什麽,为什麽谢玲官总要替他去做这些事……谢琅官不能相信,为什麽他总以为他是他的东西,要为他清除障碍,为他做最好的决定?
赵雁声脸色如常,连前日里的唇色也恢复自然了,谢琅官却记得刚才在水里触目惊心的那道剑伤。
寒冰剑气伤人与别的不同,即便在不要紧处也能废人脉络,何况擦过要害,正在心口上。
他竟没有发现,他与慕容对招时为何取巧。他从宫中退出时为何匆忙到来不及去探一探柳西楼的踪迹。
他心室受损居然提气将他带到城中藏匿起来。那时他已是中了慕容的毒了。
“这毒叫作红颜白骨。”
赵雁声还有心情与他调笑。
寒冰剑杀人不见血,红颜白骨却能叫身上一切皮肉腐烂成脓血。
“我本想逼在哪处,待见了柳师兄再做定夺,却不想凝聚在这里,这下要死的更丑了。”
谢琅官胸前起伏,心绪激烈不能自抑。
赵雁声朝他招手。
“来,和我呆一会儿。”
谢琅官剧震。
赵雁声握住他手。
“好了,人生长短就那麽几年,你就陪著我吧。”
谢琅官手都在发抖。
赵雁声哄他拉到身边。
“好了,就这样吧……”
* * *
“一定有法可医的是不是?世上没有无法可医的病症!”
柳西楼忍不住道。
“师叔!是有法可医,可唯一的办法却是赵师弟的心魔!”
谢琅官停步,“什麽?”
柳西楼咬咬牙。
“当年赵师弟中了师尊一剑,晏师叔救治及时,本只要取月牙潭两生花的球茎生肌活血,就可复原经脉!是赵师弟不愿!”
谢琅官以为听错。
柳西楼狠狠心全盘托出。
“两生花喜阴厌旱,多年前月牙潭潭水枯竭,叫两生花断绝了,可沽州花王程家还有一本!师尊著苏师兄去查,却知程家的那一本已被人盗了!盗它的人正是赵师弟的生父……陈西燕!”
柳西楼难以启齿。
“陈西燕性情浪荡,当年遍游四海,取名门世家之珍宝。这本两生花其实极少有人见过,是程家欲嫁女时陪嫁用的。陈西燕却勾引程家yòu_nǚ,杀伤新郎,大闹婚堂。最後姚家迁怒程家,程家家主气极而亡,程家由此式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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