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到很久以後,叶函青杀王含梦,刺谢玲官,被谢玲官一寸寸捏碎全身骨头,嚎叫得喉中出血,烂泥一样瘫痪在地上的时候,韩之翠去看他,他仍然是这样的目光。
“杀……我……”
嘶哑的嗓音如鬼泣。
“杀……我……”
怨毒的眼神瞪著韩之翠,虽然是求恳,声音反复凄厉。
顾除夏皱眉站在一边。
谢玲官命他看管,要他八十一天才死,叶函青内力仍在,体内真气侵蚀肺腑,与之相比骨碎不过是外伤,微不足道。
叶函青还是瞪著韩之翠,这是他平生第一次求他,他努力看清楚,华服少年站在台阶上,就像那一日在廊下一样铁石心肠,无动於衷。
喉头又开始涌血,他被血水抑住不能呼吸,想偷偷就这麽死了,一只白净的手却像前几次那样撬开他的嘴巴,用纱布把血水吸了出来。
顾,行,舟!
“行舟。”
顾除夏终於不赞同的看他一眼。顾行舟小心的帮叶函青处理好喉间的异物,再帮他把下巴接起来,擦干净眼睛和唇边流出来的液体。
他微笑。
“八十一日,一日都不能少。”
叶函青眼皮被粘起来强睁著,眼底又流下细细的血水,他气海受损,真气流窜,眼睛终於要瞎了。
顾除夏叹了口气,又看了眼顾行舟。
“你出来。”
顾行舟也皱皱眉头,向韩之翠瞥了一眼。
“他是坏人,不要杀他。知道麽?”
顾除夏又道。
“行舟!”
“好、好。”
叶函青眼前已经模糊,石壁上的灯火已经不显得那麽刺人,他觉得舒服了一点,又仿佛看到王含梦讥诮的望著他,他不知怎麽就打了他一掌,他居然没有避开。
他是存心的,他突然想到,他本可以避开,他不会武功,自己并没有使多大力道。
可是他受了他一掌,在谢玲官面前说他善妒成性,残害同门。
他没有……叶函青喉头发出呜呜的声音。他只是为了自保……是王含梦欺人太甚,他只是想给他点厉害看看,叫他不要再无端生事。
还有谢玲官,如果不杀谢玲官,就会被他所杀……自己已经太多次触犯门规……可是王含梦为什麽就那样死了……还是谢玲官压根就没有救他……
是顾行舟说的,谢玲官已经在西风决第七重要紧处,只要在房事上引他岔气,就能叫他武功全废,死在当场。
是顾行舟说,只有这一个办法,说王含梦已经死了,谢玲官决不会放过他……都是顾行舟说的……
韩之翠一眨不眨的看著,叶函青就像一个坏掉的木偶,被砸碎以後拼成人形,不知什麽地方咕咕的发出声音。
他已经不看他,眼珠远远的分开,他是不是在想以前的时候那些美好的事?
血水又冒出来。
“哥哥……”
叶函青动了动,抽搐。
韩之翠挨近他。
“哥哥……”
“为什麽叫我出来?”
顾行舟不满。
“若是韩之翠真的杀了他,让那个人知道,岂不是你的过错?”
顾除夏低著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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