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军不必多礼。”
李招已交还帅印,李扶只以将军之衔呼之,李招却摆摆手,显然最近的处境使他不快,连这两字也能唤起忧愁。
“算来你我也是族表兄弟,虽往日并不亲近,今日二公子肯施以援手,足见盛情。”
李招五十多岁的年纪,两鬓斑白,称病卧床,仍有大家之风。
他止了李扶还礼,又叹道。
“其实我如今之举,也不知对与不对。”
他自言自语,李扶待他下文,果然李招接著道。
“这桩与江南孙家的亲事,乃是一早定下,当年也有同气连枝之意。如今李家眼看分崩,就不知晚心嫁去,是祸是福了。”
这也是李扶早前有的疑问。
李招又道。
“可尽管如此,仍希望女儿嫁去富贵人家……
“枉顾她自己的心愿,与将要面对的处境,替她决定一生的运命。这莫非就是为人父母的横蛮与私心麽?”
李招苦笑。
“二公子心中必定不以为然的。”
李扶知他并不需要回答,便仍沈默。
其实他们除每年佳节之会,从无交接。这次亦是李招请上傅锺桤,傅锺桤大手一挥“你与李扶不是兄弟麽?”,才有了今日之事。
“只是晚心侄女确是太小了。”
李扶只能说些不关痛痒的话。李意莲小字晚心,这时只有九岁。
李招笑。
“只怕待到十四五的年纪,已来不及了。”
栖凤帝的手段,有谁比这位戎马一生的元帅更清楚的呢?
初春的天气严寒刺骨。
李扶离开小厅时犹有寒意。
早知如此,何必离开师尊回到这里呢。
李扶看向枝头。
红尘中不过愚蠢的厮杀而已。
那个人却笑他。
“我们本就有缘分,却不能因这缘分害了你。
“回到俗世中,方能学会做一个真正的人啊。”
我不像人麽?
李扶想。
我也会为兄长的事苦恼,也为李招的事叹息,师尊还要我通晓什麽呢?
也许师尊才是太过执著啊。
“先生。”
李扶回头。
一个比李意莲更小的女孩子站在那里,雪白面孔精灵剔透。
“先生就是侍郎家的表叔叔麽?”
小姑娘福了一福。
“我是意蘅。”
确实听说过李家还有个二小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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