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边,就那个……,啥当铺,字我不认得。”那嗔伸手。
言犹未落莫涯已经不见踪影,长腿几步一迈,便已撩起帘子进了那家当铺门口。
“当票呢……”当铺掌柜照例长着一张刻薄长脸,看人不抬眼皮:“当票我瞧瞧。”
那嗔往后退,心虚,开始吃手指,道:“那个……那个……当票,好像给我包了油饼吃,吃完……吃完之后就找不见了。”说完吸吸鼻子,严重怀疑自己将那张当票也吃进了肚去。
“当票没有,东西是一串沉香木的念珠,非常少见,你去拿来出个价便是。”还是莫涯财大气粗。
掌柜的不吭声,到后面找翻了半天,最后猫腰出来了,念珠朝柜面一搁:“五十两!”
那嗔受到惊吓,连嗝也不打了:“可……可是我当的时候明明才一两五十钱。”
“五十两,不能少。回头那当主来了,我还得跟人解释磨嘴皮子,费心费力的,不赚点哪成。”
“可是施主,你看清楚,那天来当这串念珠的就是我师弟,我们就是当主。”难得连那绪也看不下去。
掌柜还是连眼皮都不抬:“不记得了,五十两,不能少!”
“靠!”莫涯将手一拍:“像这种穿得死破却吃的白胖的小肥和尚,你会不记得?”
听了这话,那掌柜总算抬眼,打横瞧了那嗔一下
“我想起来了,那天来当这串佛珠的,是位又瘦又高的富家小姐。根本就不是这种又短又肥的穷酸小秃瓢,五十两,没钱我收回!”
阴了半天他这才道,一句话顿时便将三人噎了个半死。
小心翼翼拿出五张银票甩上柜台之后,三人终于拿到念珠出门。
莫涯看来心情很好,边哼小曲边催那嗔:“我觉得你和你师哥应该快点走,最好用跑的。”
“为什么?”
“因为很快就会有人来追我们。”
“为什么?!”
“因为我刚才在那五张银票上面撒了毒粉,那掌柜沾唾沫去数,我估计这会子舌头已经肿得塞不进嘴啦。”
这话音未落预言果然就得到验证,街那边果然夹风奔出来五条壮汉,打头的正是那掌柜,如今舌头发紫伸在外面,样子活像条苦夏的狗。
“快跑,不然他们会把你牙全部打没,让你吃不了饭!”莫涯立起眉头。
那嗔闻言大骇,连忙抱住念珠,小肥肉抖动绝尘而去。
五位壮汉拔腿,很快就煞神一般追到了莫涯跟前。
莫涯不动,站那里左手玩右手。
“解药!”掌柜的因为舌头太大,话已很难听清。
“没有。”莫涯抬头,左手玩好右手,像个大侠一般淡定自若,迎风张开双臂。
五个壮汉有些心虚,集体退后一步。
“不就打一顿么,怕疼老子就不是你莫爷爷。”
结果跟前这位大侠道,坦然无畏甚至还往前跨了一步。
约莫三盏茶功夫过后,五个打手打到实在手乏了,也没搜到解药啥的,这才意犹未尽骂骂咧咧去了。
莫涯大侠果然言而有信,连哼都没哼一声,只是爬起身抖了抖灰,蹲下来去看僧衣被扯到稀烂的那绪:“其实你应该跑的,他们人多,你这样趴我身上也护不住,自己白白挨打。”
那绪被打得不轻,有点头晕眼花,好半天才找准莫涯的方位,只问:“施主你没什么事吧?”
“不问自己却来问我,看来咒语开始起效了。”莫涯亮开白牙:“你果然爱上我了。”
“施主你莫要再玩了。”
“你就是爱上我了,只不过你的反射弧比较长,现在还没明白过来,没关系,我可以等。”
那绪闭嘴,想了有一会,这才正色:“施主你还是不要再玩了,我其实无所谓,可是施主这样玩下去,怕是会把自己玩死。”
莫涯闻言略顿,侧头,九分玩味一分真:“我本来该死,所以自死我的,和大师又有什么相干?”
“施主……”
“因为我是大师的心上人,所以大师非要来管上一管?”这一句又混没了正形。
那绪没话可说了,站起身来:“不如我们回客栈吧。”
半天莫涯也没动静,两手扶住膝盖,咻咻喘气,最后终于道:“如果我说我现在站不起来了,你会不会认为我又是在玩?”
那绪低头,只看见他伤口果然早已迸裂,这会子酱色的衣摆滴滴答答,已经是滴了老大一摊子的血。
“如果大师不爱我,我也不介意在这里一个人蹲到死的。”这一位白着脸子,居然还笑得出来。
那绪叹气,叹气完又叹气,最后背朝他蹲了下来。
“上来吧,我背你回去。”
同一时刻,大漠边城,高守高大人却是春梦正酣。
他居然搂着一个男人,谈笑风生。怀里那男人眼波fēng_liú,而他跟个土皇帝似的,渐渐的云雨颠倒,他们演到了最最关键时刻。
高守一下惊坐而起,紧张地瞧瞧自己的下身,松了一口气。
这春梦,算是醒了。
风呜呜拍着窗牖,大漠的白天,空气依旧干巴巴的。大好阳光从帐幔的缝隙探入,刺得他头晕目眩。
宿醉的代价。
高守揉着太阳穴,手黏答答的,旋即,他感到刚刚看到一切有点不对劲。
他正坐,垂落的帐幔,帐上妖媚的西番莲怒放,密密地拢着这张……血床。
顷刻,高守脸色刷白。
昨夜,他真搂过一个男人。当时,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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