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到金啡色的眼睛,便又想起那个女人的影子,把他兄弟的头一个又一个地砍下来,血肉横飞,满地血河,把那片荒野染成了血地。
土匪开始失控地尖叫,他挣开狱卒,躲回那天嗅又满是老鼠的牢笼里,抱着头,卷缩在角落,不断颤抖。
翼潇语沉寂的盯着那颤抖的背影,瞄一眼他的心腹-零修罗。
零修罗跟了他也有几许年,数到讯息,跪在他前面,冷冷清清说:「零修罗定必替主上办妥。」
气氛静止了那麽的一刻,翼潇语才无声无气的挥袖转身,但走了没两步,他那磁性的嗓子在时间又一次因他的气势止住那刻道:「活的。」
「是,主上。」
待他已经远走,零修罗才抬起头站起来,目光如炬的盯着那个土匪。
牢狱里,发出凄惨的惨叫声,之後,再没有死囚,敢再动弹一分一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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极天山脚下,白雪皑皑,能在寒冷之下生长的树木片野屹立,白茫中添了点绿油油的气息,梅花鹿在林野奔驰穿梭,两只小野兔在白雪地上跟着兔妈妈的脚印玩耍跳跃,而洞穴里,则躺了几只大熊,它们正冬眠互相取暖。
南方来的客人,即使已在这里住上十数天,也不能习惯如此寒风刺骨的天气,加上,霏语战胜了一场嘴角上的仗,终於在第二天日夜罗嗦之下,“说服”了毒蠍点了她的头,答应了教她学“医”
毒蠍很强调,她不是学医,她只是制毒,不得不去理解人体上的疾病问题,她把寒伤等病都视为一种毒气入体的现象,她跟普通大夫医人是不一样的,她一向都从毒的角度上去解决伤寒等的问题。
读万卷书,不如走万里路,所以毒蠍和霏语决定回到南方,边走,边学。
就在一个飘着白雪飞花的良辰美景的晨初,小木屋的门依丫地打开,李大妈和李大叔从木屋後的栏圈里牵着两匹漂亮的马来,把缰绳送到毒蠍和霏语手上,替两为送行,他们还拿了一些羊皮,铺在两匹骏逸的马背上,再扣上马鞍。
由於小蠍子不愿被毒蠍一个人骑,她只好骑在那匹霏语叫它为小雪的白马之上,她概叹怎麽雪地中会有如此骏逸漂亮的一匹名种马,毛色光泽且亮丽柔顺,眼睛炯炯有神,很精灵、很有灵气,它样子漂亮无比,轮廓分明、肌肉的线条说来是比例完美。
重点是,小雪挺黏她的,跟霏语个性一样,不怕她身上那股冷寒的特质,但同样地,小雪总爱跟着小蠍子四周走,纵使小蠍子常常欺负它,把它赶走。
她骑上了小雪,霏语则跨上跪地的小蠍子,跟李大叔和李大妈道别後,“菸”的一声,两匹马以平常的速度往南方离开。
沿路风光明媚,她们也不急,一路边走边游着,看看风景,时而谈谈情,时而也闹起嘴角,多数霏语会战胜,因为她最後会拿出眼泪这招,或是搬出从小到大被人宠惯的主上气势,把毒蠍的脾气压倒。
毒蠍有时候怀疑,她到底是一个小女人,还是一个刁蛮的千金小姐,无疑的是,她猜霏语在失忆之前一定是个富家人的女儿,从小被宠爱,所以偶尔会有些许富家女人的娇纵,不过,她就是欢喜霏语时而的娇纵横蛮,挺可爱的。
走了一段很长的路,气温略为回暖一点儿,本来片地的白雪,已经在这里变得稀疏,但有时也会寒风凛冽,吹起雪花,刺骨的风无情地潜入体内,冰冷人体里的热血。
她们不打算在冰寒的北方地带停留,走了一整天,气候又暖了一点,兽皮做的外套穿上也会有点闷热,入黑了,她们赶到了一条繁荣的市镇,入住了最大的客栈。
窝在房间里,吃过晚餐,毒蠍和霏语默契地同意钻入被子里,准备休息。
轻搂着霏语的软绵身躯,彼此的温暖气息流入心霏之间,夜语绵绵道:「霏语,你有没有记起你过去的事情?」忽然,她想,如果她记起了,她会离开她了吗?不要她了吗?回去当被宠的千金小姐?
想到此,她害怕地拥紧了她,摸着她的头儿。
「没有,我不要记起,我只要跟着你,永远跟着你就行了。」霏语埋入她的肩窝之间,闻着她清宜的淡香。
「傻瓜,跟着我有甚麽好,我杀人如麻,双手沾满鲜血,喜欢四周游荡,给不了安定的生活,你跟着我,只会吃苦,看看你的手,是否都没了以前的滑嫩了?」她握住她的手在眼前细看,指尖划在掌心里,又轻吻下去。
有点痒的把手抽回来,脸红红的怕羞,「没关系……只要你还喜欢牵着的话,我永远就给你牵着走。」
「笨,真没你办法,睡吧,明天也会赶一天的路。」
「哦,我们要去哪?」
「一个可以让你学“毒”的地方。」
「学医。」霏语已闭上眼,可还是皱着眉更正,睡意正浓。
「毒。」毒蠍在这时候永不退让。
「医。」变成梦语的更正。
「毒。」
「医……不管……是医!」梦里斥骂一声,不满她的坚持,推开她转过另一边背着她睡去了。
盯着脱开怀抱的小刁蛮,毒蠍愣住好一会儿,才死里死气的贴上去,亲了她脸颊一记,在耳边轻柔说:「哼,是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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