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避开伸给他的那条血管,男孩微笑着刺伤了自己的手腕,托勒密把两个伤口对到一起,“成了,”他说,他想,“是天神启示我这么做的,现在那些人不敢再对我说,亚历山大是王后的私生子,而你是国王的,我有权利教训他们了。”
“来吧,哥哥,”男孩说,“上马来,我们该回去了。”
王室的马厩建在一块宽阔的空地上,由抹了泥灰的红砖砌成,由石头圆柱支撑着,现在马厩半空,因为国王要举行一次演习,每有一个战术上的新想法他都会这么搞一次。
亚历山大在去看演习的路上停下,来看一匹带着驹子的母马,这时候没人会告诉他最好别去招惹它们,他溜到她身边,好言哄骗着她,在她温暖的鼻息喷在他的头发上的时候抚摸着小马,过了一会它拱了拱他。
在散发着马尿和干草,皮革,腊和油膏气味的马厩里,有三匹新来的马,它们被穿着裤子的外国马夫刷的全身光洁,一个马厩奴隶正整理着它们华丽古怪的笼头,它们的鞍鞯金光闪闪,头上飘扬着红色鸟羽,肚带上装饰着有翼的公牛,都是些高大的骏马,骨骼出色,没怎么被骑过。
王室管家告诉训马师说,国王回来之前,那些野蛮人有的好等呢。
“布里松方阵,要始终保持着纵队,需要很长时间来训练。”男孩子说,他自己勉强能抬起那些巨大的长矛的一头。“那些马是哪儿来的?”
“从波斯大王那里来的使者要求送还阿特巴扎斯和麦纳皮斯。”
这些总督在一场失败的反叛后逃到马其顿避难,国王菲利浦觉得他们很有用,这男孩觉得他们很有趣。“但是他们是我们的客人,父亲是不会把他们送回去让大王杀了他们的,应该告诉那些人用不着等下去。”
“不,大王宽恕了他们,他们回去后可以获得自由。但是不管使节带来何种消息,都该受到礼遇,这才是体面的做法。”
“父亲在中午前不会回来的,我想可能更晚些,因为步兵团还没熟悉开合的口令,要我把他们两个找来么?
“不,不,使节们要先觐见。让这些野蛮人知道我们懂得处理这些事。阿托斯,让他们的马单独待着,这些外国人总是带来传染病。”
男孩把那些马和它们的马具看了个够,然后站在哪儿想了想。过了一会儿,他在水管那儿洗了洗脚,低头看了看他的衬衣,进屋换上了件上干净的,他曾听人提起过波斯总督门的豪华气派,他们御座厅装饰着金葡萄藤和金树,楼梯宽到骑兵能飞驰而过,还有他们奇怪的礼仪。波斯人是很讲繁文缛节的。在没人帮忙的情况下,有点弄疼了自己,他梳了梳头发。
装饰着朱克斯画的壁画的珀尔修斯房间是接待有身份客人的地方,一个总管正监督着两个纹着蓝色文身的色雷斯奴隶安放摆满点心和酒的小桌子。后面的墙上画着正从海怪嘴里解救安德罗默达的珀尔修斯。他是他们的祖先之一,据说也是波斯的建立者之一。现在看上去他们可不大一样,他除了飞鞋什么也没穿,使节们穿着全套米甸服装,每一寸都绣着花,圆锥形的黑帽上缝满亮片。连他们的胡须都整理成蜗牛壳状的波纹。他们的流苏外衣有袖子,腿上穿着野蛮人恶名昭彰的标志裤子
虽然有三把椅子,但是只有两个留胡须的男人坐着,那个跟他们同来的年轻副官站在最高使节的椅子后面。他有着长长的丝绸般的黑发,象牙般的皮肤,既傲慢又美丽,他的长官在聊天,他是第一个看到门口站着的孩子的,向他送去一个迷人的微笑.
“愿你们长寿,”他边说边走了进来,“我是菲利浦的儿子亚历山大。”
两个年长者都转过头来,然后站起身来,祝愿他得到太阳神的恩宠。总管保持着克制,介绍着他们的名字。
“请坐,休息一下,经过长途旅行你们一定累极了。”他经常听到人们这么说客套话。但是他发现他们在等他先坐下来。这对他来说倒新鲜。他爬到那张为国王准备的椅子上,他穿了凉鞋的脚还够不到地板,总管叫一个奴隶给他拿了个脚凳。
“我来招待你们是因为我父亲出去检阅军队了,我们希望他中午就能回来,但是这取决与步兵团能否学会开合口令。他们今天做的好多了,因为他们很努力。”
使节们选择了他们能流利使用的希腊语。他们对马其顿方言都不太在行,对它多里安式的元音和生硬的辅音很是头疼。但是这孩子的声音很清晰,“他是你儿子么?“他问。
最高使节庄重地回答,他是一位朋友的儿子,然后引见给他。那个年轻人深深地鞠了一躬,辞谢了让他坐下的邀请,但是微笑起来。有那么一会他们彼此心意相投。使节们交换着优雅的眼神,一切都很有趣,这个漂亮的灰眼睛的王子,这个小王国和他们的乡土气,国王竟然自己训练军队。简直就像从这孩子这听说,国王自己烧晚餐一样。
“为什么不吃点心,我自己要吃一点儿。”他咬了一小口点心,不想他的嘴被塞满。他了解的礼节不包括吃东西的时候要聊轻松话题,他直接切入正题。
“阿特巴扎斯和麦纳皮斯知道他们被宽恕了会非常高兴,他们经常谈论家乡,我想他们不会再造反了,你可以告诉奥克斯大王。”
虽然被那粗野的口音困扰,年长的使节还是听懂了大部分他的话,他在他的黑胡须后面微笑着,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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