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溪惋惜的看了改貌一眼:“万事小心。”
这漆黑阴凉的夜晚,正是妖魔鬼怪纵横的时候,若是稍微有一点点不慎就会被抓走分食。且不说仙人够厉害就无妨,若是独自贸然抓鬼,妖魔聚集产生的煞气也会对仙人的身体造成影响。
就如妖魔来到仙界,仙气也会造成妖魔无法呼吸,甚至生命危险。
崇仁不让众仙单独行动也是有理的,再说,这雨连续下了六个月,山川的格局被硬改,已是一片被诅咒的大地。在这关键时刻,更需小心谨慎。
作者有话要说:
☆、我不成仙,师父就会杀了我
往南数百米外,凉伞坐在白马上,指尖玩弄着细针,一旦察觉妖魔的行踪,瞬间射出细针。
细针看似杀伤力不大,却招招毙命。烟溪看得叹为观止,原来这便是上仙的风范。
他就在凉伞身后不远,用弓箭作为武器,但这一路上他完全没有动手的机会。在他看来,眼前的凉伞像是远征的将军,给他的王朝留下了一个潇洒的背影。在浴血奋战的生存之战里,他既冷漠,又装满整颗保家卫国的心。
但颇多传闻都说凉伞早已不想再为天庭效命,却不知究竟为何。不由问:“上仙,你心里还装有天下苍生吗?”
凉伞停止指尖的动作,月光下,他的背影孤寂。
“为什么这么说?”
他疑惑。
若不是为了仙人口口声声中的天下苍生,他怎么沦落至此?
烟溪冷笑:“还需我多说吗?”
凉伞低眸,他手中的细针散发着寒光:“我的心里,装的只有我。”
天下太大,他的心,装不完。
尤其是在装完自己的梦想后,再也没有多余的地方留给苍生。
“那你为什么要修仙?”
“师父说依我的命格,不成仙便成魔。”
“可你选择了成仙。”
“我不成仙,师父便会杀了我。”
凉伞说得无可奈何,他收下了伏羲琴,就得为天庭做事。
他修炼成了仙,就得为苍生效命。
可细数往日的时光,又有多少时刻是在为自己而活?
而未来,他终归是要选择自由的。
“这几千年,怕是委屈你了!”烟溪叹气。
凉伞和烟溪的距离,只有一臂之隔。烟溪仰望着那个如画一般的男子,那个男子却在仰望一望无际的夜空:“玉帝只觉得我玩心大,众仙只觉得我摆架子,就你说出了我的心声。连崇仁都不知道我的难过,可尽管如此,待在他身边,总是美好的。而你,真的很讨厌。”
“崇仁怎会不懂你?只是想教你明白,天下苍生,是我们的使命。”
“我知道。他先前那番话,看起来扫了我的面子,但我明白,他想说的是不想连累我,要我去助研,跟随师父,再说伏羲琴离开了我,我终归是要给师父一个交代的。”
烟溪默然,看着他的断臂。
然后,看着凉伞低头,感觉他的眼泪已经在脸颊上滑出了一段美好的线路。
他终归是要给师父一个交代的。
犹如手掌上的纹路,命中注定。
你划一刀,断了所有的纠葛,便是血的代价。
夜幕下的森林,安静得过分。
任何忽然而来的风吹草动,带着无尽的诡异令人恐惧。
这枝子湾有三个地方可以栖身,第一是那片汪洋,第二是汪洋尽头连接北国的南荆沙漠,第三便是这连接了菩提城的原始森林。
汪洋里鬼魂很多,一般的妖怪根本抵挡不了水里的阴气。
那沙漠虽没有太多妖魔,但是晚上几乎冷得冻死人。而且风沙暴很多,成精的响尾蛇和毒蝎子更是潜藏在细沙下最危险的敌人。
那么这片原始森林呢?
孩子就带着锦儿送给自己的那块玉,藏在树洞里,每一次呼吸,每一个动作都那么小心翼翼。
这片森林,每两步就会碰上一个冤魂,每三步就会碰上一个妖怪。
许多本地的妖怪,被外来的妖怪驱逐,鸠占鹊巢。
孩子一家就是这样背井离乡。
突然又回到这里,他闭着眼都能走完周围的每一处小路,可是这里已经是别人的地盘。
这原始森林里有很多妖魔,他知道。
只要一个不小心,被道行比自己高的妖魔碰到,就会被吸食自己所有功力横尸荒野,他知道。
所以他就躲在这个小洞里,四个爪子紧紧抱着血玉,眼睛一动不动的看着外面的动静。他敏锐的嗅觉闻到了数十米外的妖气,可是却只是在数十米外。
他也许已经猜到,正是锦儿这块血玉保护了他。
然而,这块能够驱魔的宝玉,又是否能带着他去寻找家人呢?
他想父母,想兄弟了。
“还有十七天,我还是很期待,他的结局呢!”
妖冶的男声,酥麻入骨。
妖冶的女声,如百灵鸟鸣叫般好听的声音,余韵绕梁:“他的结局无疑死路一条。”
“他很聪明。”
“我只喜欢他的身体,你也很喜欢是不是?”
男声沉默,女声长叹。
孩子放慢了呼吸,透过树洞去看那两个人。
可夜色中,只有一个服侍怪异的男子。那个人,墨黑色的广袖长袍,大半截融入夜色中。红蓝双色的眼眸,低头看着手中供奉的人头,很是虔诚。
他的身型小巧玲珑,尖尖的下巴,樱桃小嘴。尤其是那秀发长长飘逸,孩子不禁心跳加速,这夜色莫不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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