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长情身后,四个家奴一脸惊恐,并非惊讶于西罔夜冥绝美的面容,而是震慑于他脸上那冰冷的杀气,恐惧于面前在眨眼间发生的变故。只见白衣男子死神般冰冷着脸,右手死死掐住李长情脖子,满脸蓦然,就好似正在踩死一只蚂蚁般稀松平常。而自家主子的话被生生截在喉间,脸色早已紫涨,双手无力的挣扎着,奈何竟不能动那白衣人分毫。四人惊恐之间,竟是做不出任何反应,同其他人一般,呆呆的看着眼前的状况,挤不出一个字。
“既然妓伶如此不堪,你如此不屑,那何故三番五次求见?岂非自轻自贱?风月场所之人,言笑于人本是生活营生,如何低贱了。比之于你,只会承继父荫,蛀蚀家中财产,仗家世欺人,姐姐们靠自己的劳动吃饭,可不知强了多少。如你这般纨绔子弟,一面大谈礼义廉耻,转瞬却又流连花场,挥金如土,假仁假义,虚伪至极。敢侮辱她们,凭你,还不配。”声音不大,却字字戳中人心,李长情本因难受而紫涨的脸又在瞬间变得煞白,怒极之间,却又几乎无地自容。
嫌恶的一把将几乎窒息的男子扔在地上,拍拍手,拉上一脸幸福的玉牡丹稳稳坐下,丝毫不顾忌厅中众人那或诧异,或感慨的目光。
“夜冥,知道么?姐姐有你,真幸福。”
西罔夜冥但笑不语,心思却是一直放在了二楼,那里,有一道目光灼热异常,紧紧地盯着自己两人。虽然感觉不到恶意,但其中的深思与复杂却是毫不掩饰的。自己必须要确保玉姐姐不会因此而出什么事才好。
正想着,他,已经近了,而且,可以肯定,他,是冲着玉牡丹而来。擦过自己身畔,落在玉牡丹身上的视线灼热得连自己都能感觉得到。玉姐姐,又如何不知?
毫不犹豫的,西罔夜冥站起身来,转过身挡在了玉牡丹身前,淡淡的看着那自楼上雅座下来的长衫男子。俊朗挺逸,身形高挑,温文尔雅,现下注视着玉牡丹的眼眸中满是柔情。看来,是对玉姐姐用情至深才是。刚刚他那明显的凝望定是也早就引起了玉姐姐的注意,而他走下来时玉姐姐也明显的看到了。只是,看姐姐毫不在意,甚至是有些回避的照常与我交谈,丝毫不与他有任何接触,看来,他们之间,怕是……
看见这般清远高贵的白衣男子与玉牡丹在一起,而且,从刚才,和现在的情形看来,他,是维护着,珍惜着玉牡丹。有了这样的认知,长衫男子温润的脸上更是隐隐流露出一股复杂,矛盾。想要向女子张口,却似乎无言以对,想要向女子伸手,却好像触手难及,最终苦涩一笑,礼一拱手,轻声道:“在下薛言卿,有意与公子结交,不知兄台高姓大名。”略有期盼的看着那淡然的白衣男子。
西罔夜冥并不讨厌他,说实话,甚至是有些欣赏。从他的种种做派看来,是一派翩翩正人君子。察觉到玉牡丹气息并未变得排斥,因此淡淡一笑,回礼道:“兄台唤在下夜冥便是。”对此人颇有好感,如此便不想用假名欺骗,但是,如实说出真名,却又有些不便。毕竟,天下间,也只有西罔国王室才会用这个姓了吧。
“既如此,夜冥,你也别再如此生疏的叫兄台了,唤我言卿吧。”不知为何,薛言卿心中笃定,这是他的真名,却不是全名。他如此,怕是有些苦衷。然而,对于他不肯欺骗自己,心中竟是有些欢喜。看来,夜冥不讨厌自己。
见同桌的玉牡丹似乎并不介意两人的友好,薛言卿应邀坐了下来,“对了,夜冥,你与玉姑娘……这是……”话有些迟疑,虽然知道一开口便问这些似乎有些不妥,但是,心中无论如何也很在意。有些担忧的偷偷看了一脸坦然的玉牡丹两眼。
夜冥知道他的心思,不由微微一笑,打趣道:“言卿,你看我二人像?”
“这……”眼神有些不敢肯定的闪烁着,“难道,你们,真是……情侣么?”
看他那明显期待,却又在自己说出这话时有些失望的眼神,夜冥轻笑出声,“嗯哼……我们真的看起来像么?”
“怎,怎么……你们,不是?”那隐含着一丝期盼的小心翼翼又怎么会逃过有心打趣的人精明的眸子。
“怎么?我说了我们不是了么?”一边说着,竟然毫不避讳的轻轻揽住旁边毫不排斥这般举动,甚至嘴角挂着一缕浅笑的玉牡丹的肩。
这让人摸不着头脑,甚至是有些恶趣味的举动明显让薛言卿有些着急,眉头也因为失望与焦急而微微皱了起来。
看他如此,玉牡丹亦轻笑起来,“哼哼……夜冥,你个小坏蛋,还真是……”一边说着,伸手轻轻捏了捏他挺直的鼻子。
见二人如此亲昵举动,薛言卿更是心中一颤,难道,这二人真的?可是,却又有些不对劲,似乎,并不像是普通情侣那般。眸中深思也不由越见加深。
“玉姐姐,有你这般么,当众调戏弟弟?”一副委屈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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