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意秋用茶漱了口,又在架上的水盆里净过手,回头道。
“那走吧。”
“好。”
二人一前一后出了酒楼,余下捂着胸口忐忑不安的县令大人在后面付帐。
黎孔思道:“今天的酒喝得有点上头,先回客栈睡一觉。”
三坛酒全喝完了,才有点上头,这人是绝对酒虫。陆意秋腹诽。
二人各自回房,睡了个午觉,补了回眠。
无影门已探来消息。
“不过区区两个时辰,便探得消息,果然当得天下第一情报门的称号。”黎孔思赞了一句。
来人淡淡一笑,看了一眼案桌前那五十两银票,“阁下敛财也好手段。”
言下之意便是知晓陆、黎二人身份及上午所行之事。
陆意秋闻言微微有些不自在。
黎孔思认同地点点头,还毫不羞愧地谦虚道:“这点小手段算不了什么。”
“……阁下要荷安县有无锦鲤阁据点的消息,探子回报,并没有。”
“哦?”黎孔思微讶。
“多谢了。”黎孔思向那人拱手言谢,将五十两银票递了过去。
那人接过银票,告辞离去。
陆意秋啧舌叹道:“就这么个消息,一百两银子,太不划算了。”
黎孔思道:“消息如命脉,这一百两银子也未必不值。”
“这荷安县没有据点,你怎么不问他附近哪里有没有呢?”陆意秋道。
黎孔思提醒道:“这又是另一条消息,还得付一百两银子。”
“可你不说消息如命脉,值得吗?”陆意秋反将。
黎孔思摇头,“这还用得着问吗?既然连富庶兴旺的荷安县也没有,那其他的临边小县更不会有,唯一有可能的便是九十里开外的京城,还花一百两银子买个能想得到的消息,败家子。”
陆意秋气道:“我何曾败家了,我今天只花了五文钱,你可花了一百两。”
“我一文钱也没花过,这一百两里头有五十两是你的,五十两是荷花安县令的,除却打赏的那一两银子,我倒还赚了一百四十九两。”
……
作者有话要说:今天双更。
☆、顾小姐的死(四)
陆意秋决定放宽胸襟,不跟他计较。
“你要查出荷安县有无锦鲤阁的据点跟案子有什么关系?”
“这很重要。如果荷安县有锦鲤阁的据点,那么说不定那骄纵的顾小姐在无意中得罪过他们的人,被暗中种了黑鲤摄魂印。如果荷安县没有,那么被身边人下手的可能性就大了。”
“怎么说?”
“你想,一个未出阁的小姐,自不会随便出门,即便出门也是荷安县内,怎么可能得罪于一个盗墓门派,可她却偏偏又死于黑鲤摄魂印。所以应是她身边就有锦鲤阁中的人,暗中给她种了印。”
陆意秋被他的推论牵引,不禁问道:“是谁?”忽又醒悟问得失言,“我们怎样才能查出这个人是谁?”
“这个倒容易。既然荷安县无锦鲤阁的据点,相近的据点又在京城,只要查出顾府谁最常往京城便可得知。”
“是了。”陆意秋恍然大悟,对黎孔思有了几分折服。
“是不是对我的博闻强识,睿敏巧思十分折服?”黎孔思突然凑过来,嘴角挑笑,眼中满是戏谑。
“我呸!小爷折服你,你也不照照镜子。”陆意秋像被踩中了尾巴,啐了黎孔思一口,摔门出去了。
“不实诚的小子。”黎孔思骂道。
二人盘询了一番,才知顾府确有酒肆生意在京城。
顾良海和顾良渌以及顾良海两个儿子都时常会去京城打点生意。
“四个人都有嫌疑?”陆意秋摇摇头,“顾良渌应当不会,哪有爹去害自己女儿的。”
“断论切莫下得早,我们先就诈上一诈。”黎孔思想了想,眼中闪过一抹光彩,“带你看出好戏。”
“好戏?你想怎样?”陆意秋警惕。
“看戏只管叫好就行,哪有那么多问。”
黎孔思拖着陆意秋去了县衙。
县令大人接了黎孔思的指令,着人传唤顾府四人上堂。
四人虽莫名其妙,却也没敢多问,向前见了礼。
黎孔思端正身形,扫了四人一眼,开口道:“顾小姐猝亡,本司看了案卷疑点甚多,故传唤尔等过来一问。”
“是,大人您请问。”
“顾小姐在死前半年内可曾离开过顾府?”黎孔思看了一眼脸上带着哀恸之色的顾良渌,道:“你来说。”
“是,大人。”顾良渌颤了颤嘴唇,“小女曾在五月随母亲入寺打醮一回,直至十二月……猝亡,期间均不曾离开过府内。”
“哪座寺庙?”
“林安寺。”
县令大人在旁低语补充道:“就是荷安县耓子山上的一座寺庙,距县城不过七八里地。”
黎孔思道:“也就是说顾小姐在死前半年都未曾离开过顾府?”
“是的,大人。”
“本司查看了顾小姐的验尸卷录,根据杵作的验尸报告,及留在无名指腹的黑印,可以肯定顾小姐是被人种了黑鲤摄魂印,所以才会猝亡。这可就奇了,既然顾小姐半年未曾出过府,即便是且半年前唯一一次的出府也是在荷安县内,那到底是谁给她种的摄魂印呢?”
顾府四人神情明显讶异,也才知顾小姐并不是暴亡,而是被人种印下毒致死。
顾良渌紧握双拳放在膝盖上,似在压抑不让愤恨的目光看向跪在另一边的三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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