棺材翁往前一步,皮笑肉不笑地对几个小鬼说话,他面容如僵尸,猛地一动,还是很有吓人的感觉的:“小子,如果你不想被我拨了皮,就乖乖地,不要插入苏小姐的话。”
太史飞鸿倒是没被吓到,只是深深地皱起了眉头。他常和太衡剑派的人混一起,也沾染了其中暴力的思维方式,当下,下意识地就去找符剑。他刚一抬手,陆尘潇脸色就变了:“别动!”
棺材翁可没有不对晚辈出手的高风亮节。
当下,枯尸老头桀桀怪笑一声,抬手就招来一阵阴风:“小姐,这可不是我在惹事。”
苏婉婉的脸色猛然阴沉下来。陆尘潇原本就惨白的脸,一下子半点血色都没有。那个原本就表情瑟缩的黄泉脉男子,看到这个情景,更是害怕得往别人身后缩,他缩了两秒,突然意识到自己贴着的人是那个猎血脉的中年大汉身后,不由打了一个寒颤,身形一晃,直接飘进了苏婉婉的影子里,瑟瑟发抖。
只有太史飞鸿还不知道自己即将大祸临头,依然保持的那种懵懂的神色。
平地一声惊雷起。
恰似一轮弯月如无声之处升光辉,宛若一滴甘露在无澜之处起波澜。
天地寂静,万籁无声。恍惚之中,方才感到清风拂面,春雷一声响:“来者何人,敢犯我太衡子弟?”
拔剑者赫然正是谢庐溪。
和自由活动的陆尘潇他们不同,谢庐溪的任务要复杂很多。整个正道将天下分成了五个区域,每一派都有一部分常年驻扎外地的弟子。而谢庐溪需要做的,就是处理一些驻扎弟子也深感棘手的情况。但谢庐溪又和长鸣子不同,他的佩剑丢了,因此需要重新打造一件。这个市坊正在举办元婴期的拍卖会,他是前来碰碰运气的。
而刚刚进入了会场,谢庐溪就收到了钟潜的传讯。
钟潜心思比这一群刚出家门的愣头青缜密许多,几乎是第一眼就发现了对方的身份,偷偷发了讯息给谢庐溪。倒是谢庐溪本人为了弄到一柄凑合能用的剑,浪费了不少时间。
即便如此,谢庐溪手中所握之剑,也因为那一击之力而出现了一丝裂纹。
一只干枯的手从棺材翁身后叹出来,光泽如玉,竟然牢牢地抓住了谢庐溪的剑。这一抓之下,竟然发出了金铁相交的声音。棺材翁盯着谢庐溪的脸嗬嗬一笑:“真是一幅俊俏的皮囊,埋在地里,说不定能炼制出一副金尸呢。”
谢庐溪脸色猛的一沉,他手上法力一吐,雷鸣乍响,两人同时被巨大的冲击力弹了出去,棺材翁猛地往后滑过六七步。而谢庐溪的姿态则比他优雅许多,如流星坠地,斜云流风,落地之时犹如蜻蜓点水般轻巧,剑气四溢,吹得他青丝飘摇。
很显然,第一回合的交锋,谢庐溪显然显得犹有余力。
陆尘潇在心底衡量了一下棺材翁和谢庐溪之间的厌烦程度,最后叛变了自己原有的立场,决定暗暗地给谢庐溪喝彩。理由倒也颇为简单——他当年之事无论怎么说,也是铁板钉钉的败给了谢庐溪,这是众所皆知的事情。陆尘潇也不屑为自己找什么理由。
但如果谢庐溪比不上观察翁,岂不是说自己也输给了这个老瘪三?
陆尘潇绝对不接受这种事情,他顿时抱着幸灾乐祸的心态开始观看两人对决。虽说如此,但陆尘潇心底却隐隐约约地,并不看好谢庐溪。
理由很简单,这两边都有累赘。
棺材翁这边还好说,苏婉婉虽然不是助力,但剩下两人绝对不会任由苏婉婉收到伤害。虽然那两人陆尘潇都不熟悉,但想来苏婴并不会把庸碌之辈派来保护自己的养女——即便这给他戴了好大一顶绿帽子,但他既然认下了这个女儿,堂堂魔主还会虐待不成。
转向这边,谢庐溪的情况就要糟糕透了。虽说无论魔道剑道,都是攻打于守的存在。但他要保护的,可不是在场的这几个小娃娃——而是整个市坊之内,为数近百的太衡弟子。若真的死伤过重,太衡剑派可是有断代的危险。
在加上他趁手之剑被不明之人拿走了,形式看起来,对谢庐溪越发不利。
总之,基于对双方的了解,陆尘潇心知,棺材翁干得出绑架后辈的举动,而谢庐溪却绝对不会伤害一个收入缚鸡之力的弱女子。这是陆尘潇绝对不愿看到的情况,在这种等级的混战之中,陆尘潇可没什么自保的能力。
“诸君,何必如此剑拔弩张呢?心平气和坐下来喝杯茶如何?”
一句颇为亲近平和的话语插入了两人之中,这声音不响,却像是化雨春风,无孔不入,竟然轻而易举将两人的杀意化去,令人感觉到一股平静宁和的愉悦之感。陆尘潇一惊,扭头看去,插话之人不知何时来到,正站在几人数步之远,一身繁复的青蓝道袍,长发如雪,嘴角噙着的笑意却颇为凛冽,好似春共明媚中徘徊不去的一缕冬风。
此人正是余琏。
陆尘潇没有发觉他的到来并不是称奇,但棺材翁和谢庐溪正在气息激烈的交锋中,这天地的每一寸土地都挤满了他们的神识,竟然也没有发现余琏的到来,就令人有些毛骨悚然了——这说明此人道行确实已经登峰造极,与天地融为一体。
陆尘潇猛地松了一口气。
虽然对余琏的具体修为没有明确概念,但陆尘潇很确定一件事是——这老怪物绝对可怕,在别有洞天静修的千余年一来,他从来没有放松过自己的修行,更是分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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