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吧,你们自己玩去。”楼爷爷大手一挥,让他们出去玩。
萧大少不说话,任由楼璟拉着他的手往外走。只有四岁的萧二少眨眨眼,抓着哥哥的衣角,也跟着跌跌撞撞地走了出去。
院子里是一个十分宽阔的露天游泳池,两人在池边站定,四目相对。
楼璟想开口说点什么,但是又怕得到什么让他失望的结果,万一萧承钧不记得他了怎么办?抿了抿唇,楼璟攥着手中软软的小手,“我叫楼璟,你叫什么名字?”
萧大少的手轻轻颤抖了一下,用另一只手在口袋里摸出了一个包装精美的糖,“给你吃。”
软软糯糯的声音,带着几分奇异的威严之感,楼璟抬头,定定地看着他。
“我叫萧承锦,我哥哥叫萧承钧。”依旧攥着哥哥衣角的萧二少,奶声奶气地说。
“承钧啊,真是好名字,我还以为你叫元郎。”楼璟说着,眼中不由得盈满了泪水,小孩子的身体容易流泪,他这一刻也的确想哭。
萧承钧浑身巨震,丢了手中的糖,伸出短短的小胳膊,一把抱住了楼璟,“濯玉,真的是你……”
“我说过,一定会找到你的。”楼璟紧紧抱着怀中柔软的小身子,在那粉嫩的小脸上不住地蹭。
“嗯,我信你。”饶是坚韧的弘元帝,这一刻也禁不住眼眶发红。
萧承锦看着两个大孩子抱在一起,挠了挠他聪明的小脑袋,不明所以。
春日的微风吹过,在泳池中吹出淡蓝色的水纹,一圈一圈地漾开。风乍起,吹皱一池春水,美好的生活,才刚刚开始。
―――――――我是愚蠢的因为贴重复了补4千字的分割线―――――――――两人在泳池边的躺椅上坐下来,紧紧挨着,相互依偎。
可怜的弟弟被支使到一边去,自己玩水。
相互交流了彼此这些年收集到的信息,奇异的发现,他们熟悉的那些人都在这个世界,只是大家都忘却前尘,只有他们两个还记得所有。
“你该不会是真的没喝孟婆汤吧?”楼璟笑道。
“闭上眼再睁开就是这里了,我也不知道,”萧承钧皱了皱眉,“你是怎么死的?萧家后人可有善待你?”
弘元帝一直怕他死后,萧家人会苛待楼皇后,一直是帝后共治,甚至不惜像个昏君一样,把军权给了皇后,就是要他不受人欺负。
“呃……”楼璟心虚地低头,在弘元帝病中的那些时日,反复告诫他要好好活着,可是他转眼就抹了脖子。
萧承钧皱眉,捏着他的下巴让他转过头来,“到底怎么回事?”
看着眼前长得软软糯糯,偏要做出一张严肃脸的小夫君,楼璟忍不住笑出声来,凑过去在他唇上轻啄了一口,“这次,我们总算是早些见面了。”
“莫岔开话题。”萧承钧不打算放过他,这些年在美国长大,好不容易才找到一本讲昱朝的史书,关于楼皇后的死,史上记载是殉葬了。他清楚地记得当时自己看到这段话的时候有多愤怒,这些人怎么敢,怎么可以这样对待他的濯玉!
楼璟叹了口气,苦笑道:“你不在了,我怎么可能独活。”看着心爱的人在自己怀里咽气,那种痛不欲生的感觉,至今记忆犹新。
雁失其侣,哀鸣而死。萧承钧松开捏着他下巴的手,轻叹了口气,“罢了,我就知道……”
“嘿嘿……”楼璟笑嘻嘻地凑过去,躺到夫君那软软的怀抱里,深深吸了口气,干净温暖的小身体,带着小孩子独有的奶香,让人忍不住蹭了又蹭。
萧承钧由着他胡闹,伸手揉了揉他毛茸茸的小脑袋,“楼家现在如何?”
“这种年代,我们家正经生意人,又不去打仗,老头子身体好着呢,还用不着我操心。”楼璟打了个哈欠,这一路紧张得要死,此刻放松下来,才感到疲倦,小孩子的身体真是脆弱。
萧承钧微微颔首,“萧家族长就是睿宗,进来身体大不如前,才把父亲送到国内来。”
这个世界,应当就是昱朝千年后的世界,连国内的州县划分,都与昱朝相差无几,每个州有各自的州长,有一个统一的总统,不过是四年一换,没有任何的世袭。
萧家自工业时代中期起家,百年来积累雄厚,本家已经迁到了美国,只是国内终究还是根本,族长让儿子回国来,便是要他接手主要产业,好接任族长之位。只不过,现在不讲究世袭,族中凡是嫡系的,都有权当上族长之位。
“呃……你父亲他现在的处境……”楼璟一时有些不习惯,萧承钧的父亲,他一直叫皇上、先帝,一时间不知道怎么称呼。
萧承钧勾起一抹冷笑,“祖父还有两个亲兄弟,下面的那些叔伯可不是好相与的。”他们一家到国内来,其实就是一种考验,欧洲和北美的市场分别交给了两个叔伯打理,就是要他们在短时间内做出成绩来,优胜劣汰,即便有祖父撑着,做不出名堂,这族长之位也难到手。
“你打算帮他吗?”楼璟坐起身来,微微皱眉。
“我还是个孩子,怎么帮?”萧承钧瞥了他一眼。
楼璟摸了摸鼻子,都忘记了,他们现在最重要的事是适应这个世界,别露出马脚,何况上一世淳德帝的德行他看得分明,没有了绝对的继承权,这位就是个扶不上墙的,“萧太太,是不是淑妃娘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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