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没用。”寂灵撇撇嘴,继续往上爬。
袁惜走在严歌之后,追问道:“为什么这么问?“
“因为那个女孩她……”严歌大口喘着气,虚弱的语调,话还没说完身子就摇晃着站立不稳,一头朝山崖下栽去。
袁惜连求助都来不及,将登山镐砸进山壁中,另一只手倾身去拉住严歌。坠落的力道太大,袁惜被带的脚下一滑,脚底踏空,膝盖跪在山道上,全身几乎也悬空挂在登山镐上。
“怎么回事?!”李殊文赶紧回身,协力将严歌拉上来,平放在山道上,观察过他的脸色,灰败中隐隐透出绿气。
李殊文心中知晓原委,先是苦笑继而摇头道:“哪里是恐高,这是中毒了。难怪女王殿下说我的毒已经解了。”
“怎么会转到他身上了?”寂灵苦于没法靠近看到情况。
“不知道,总之我们不能把他留在这儿。”李殊文拿出备用登山绳在自己腰上绕住,另一端穿过严歌腋下后,从外连双臂一起捆住固定好,对袁惜说:“我在前面拉,地上很滑,你在后面注意挡住别让他朝外滑下去了。”
“好。”
正在这时严歌醒转过来,看见自己身处的模样,悠悠的说道:“把我放开,你们走吧,没用的。”
“带你去找解药,别啰嗦。”李殊文头也不回。
“没有解药了。”
“为什么?为什么把毒转到你自己身上,我们非亲非故。”
“除了读心术之外,我还会的一件事就是转嫁伤害,将一个人受的伤转到另一个我能说出名字的人身上。我并不是将你的伤害转到自己身上,只是那个人居然没有死,自己解了毒,所以反噬回了我身上,哪里还有的解。”
寂灵道:“难道我挨了那一掌,却什么事都没有,也是因为你暗中救我?”
严歌既没承认也没否认,继续说道:“每次华哥都会确保被转嫁的人彻底死亡。而这次大意了……那人应该有雷老三的解药,趁乱逃跑后自己把毒解了。”
李殊文片刻失语,而后愧疚的说道:“你应当和我们说的,我们现在上去找雷老三要解药。”
“我没那么伟大,也不是为谁牺牲,会的也尽是一些无用的把戏,不过是失败了的下场,与人无尤。”
李殊文道:“怎么会是没用,你救了我两人的性命。”
“我知道你们不相信我,认为我是华哥的人。可能到现在还质疑我救你们的目的,对吗,寂灵?”
寂灵没有说话,兀自面上一红。
严歌呵呵轻笑:“自幼所有人都躲避我,父母远离我。遇见华哥愿意带着我,虽然只是……利用我。”严歌隔了半晌才说出这三个字。
“没有人真心愿意与我相处,没有人愿意将我看成普通人。直到有一天,我发现我如愿的成了一个隐形人,她的厌恶懊悔怀疑开心,所有的情绪都不畏惧被看见。”
严歌的声音越来越低下去:“我看见过很多颗心,却从来没有得到过一颗心……”
“我的心早被蛊虫咬穿了,要来何用。”
“那,把我这颗给你吧……”
寂灵轻咄一声,再没有任何人说话,只剩下半空中厉风呜呜作响之声,空旷而又寂寥。
不知道过了多久,袁惜轻轻说道:“他……”
寂灵答道:“知道。”
李殊文道:“说什么也不能丢下。”
“嗯。”
一路默默的攀至山顶的空地,李殊文却连喘口气的工夫都没有,被眼前的一幕惊呆了。
十来具尸体横七竖八的躺在地上,满眼血红,惨状不忍目睹。
袁惜在这些尸体中找到了达瓦小小的身体,胸口一个碗大的洞,血已经凝固。
袁惜低低呜咽一声,紧紧得将达瓦抱在怀里。
“阿瞒不在这里面。”李殊文两眼迅速的扫视着周围。
“女王殿下也不在,没事吧?”寂灵问商契道。
“没事,你看还有很多人也不在其中,天行者把他们暂时逼走了,芷意和他们在一起,不用担心。”
兔儿爷的眼睛却一直盯着空地左侧,一块凸起平台上放着一个高约三尺的三足玉鼎,打断众人道:“我们还是趁这时机,赶紧把东西拿回来。”
“我们要向将他两入土为安。”李殊文说着即刻动手,用登山镐在地上一下一下的用力凿出坑来。
寂灵和商契也上前帮忙,到后来李殊文半跪在地上用双手向外刨土。
兔儿爷没阻拦,又叼起一根烟,远远的就着一块石头坐下,冷冷的旁观。
皓月当空,九尾狐将脑袋枕在他的腿上,兔儿爷仰头吐出一串烟圈道:“这种场面实在是看得厌烦了,对吗?”
“婉伸郎膝上,何处不可怜。”兔儿爷轻抚着膝头上的九尾狐,仿佛周遭的景象全不入眼。只是沉寂如一潭深湖之水的眼神,透露一丝内心的情绪。
只有在痛苦中浸淫过久的人,才会对痛苦麻木。
而现在的他只要小狐仙还在身边,这个世界就已经足够美好,这是最低的要求,却同时又是最高的。
最后李殊文从袁惜手中,几乎是半接半抢的,将达瓦的尸体抱过来放进土坑中,轻柔的帮她整理衣服和发丝。
泥土渐渐掩埋住严歌和达瓦的脸,李殊文道:“所谓的正邪,都只不过是不顾一切的排除异己,有什么区别?”
“你早该看清。”寂灵低低的回应道,撒上最后一捧土。心中却默默的道,你说不曾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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