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不要脸,你是夏树的时候怎么不让我叫?”张春不屑地抽起嘴角发笑,不过他什么也看不到,只知道面前站了个‘人’。
“你小时候是这么叫的!”张尧年似乎很在意称呼这个问题。
“多小的时候?我不记得了。”张春走上前,虽然模样不一样,但声音却是和夏树差不多的,对他来说他们是同一个人,又不是一个人,他已经分不清夹杂在其中的感情,他只想紧紧抓住对方的手,不让他离开。
“夏树,不要丢下我,你去哪里我都可以陪着你。”张春伸手抱住张尧年,脑中突然闪过一个画面。
他还只有张尧年大腿那么高,抱着张尧年的腿不停地哭诉‘我要跟太爹爹一起,我不要走,我要一辈都和你在一起!’
“花儿。”张尧年低低地喊了一声,又陷进沉默,而黑暗让张春无法看到他此刻的表情。
过了许久,静默的黑暗快要令张春窒息。突然他感觉被一张冰凉的唇堵住了嘴,对方撬开他的牙齿,缠上他的舌尖。即使是不一样的身体,但每个动作他都觉得无比熟悉,黑暗他并不觉得有任何差别,双手所触及之处仿佛都曾被自己抚摸过无数次。
“夏树,我爱你。”张春喘平呼吸,无比认真地说,他知道对方一定能看清他的表情。
“嗯,我知道。”
“说你也爱我。”
再一次又安静下来,终究张春没有得到回答,他不自觉握紧张尧年的手,宣誓一般地说:“无论多少年,今生,来世。无论你是谁,做过什么事。我都会等你,如果等不到,我就去找你。我张春说话算话,如有食言永不超生。”
他说完感觉对方的身体突然僵住,半晌之后他握住的手突然下坠,他顺势蹲下去才发现张尧年跪在地上。
“无论多少轮回,我都地寻着它去找你,只求你永世安好。”
张春感觉张尧年将什么东西塞进他手中,然后起身对旁边说:“带他走。”他莫名一愣,却见旁边的黑暗里亮起一盏灯,迎面走过来的人正是张守宁。
“年儿,你又何苦。”张守宁痛心地盯着张尧年。而他这一声‘年儿’让张春确信了他的猜测,此时他看到的不是他二叔,而是张儒文。
“我从没来像此刻这般心甘情愿。”
烛光靠近,张春终于能再看见张尧年的模样,此刻他面无表情却透着一股决绝。
“我不姓张,也不是张尧年,八年前起我只是夏树。”张尧年转眼望着张春,过了许久他突然微微一笑说:“花儿,再见了。”
“夏树!”张春连忙追上转身离开的张尧年,可惜不过两步他就已经看不见对方的身影。
“大男人,哭什么?”披着张守宁皮的张儒文走到他身边训斥道。
“他骗我,他根本不会去轮回。”张春愣愣地说。
“你知道就好!”张儒文不满地瞪了张春一眼。
张春冷不防地冷笑,“你有什么资格怪我?如果不是你他会荣华富贵福寿安康一生!”
张儒文立即说不出话来,顿了片刻冷冷地说:“我带你出去,别再回来!”
“我要去哪儿你管不着!”张春丝毫不怕他这伪岳父,甚至恨不得揍他。
接下来两人都不想再浪费唇舌,张春跟在张儒文后面,一直走了十来分钟,张儒文终于停下来。
“不要再回来,他让我带给你的话。”
“啥?”张春突然感觉脚下一空,还没弄清状况就掉了下去。
他怎么老遇到这种事?张春在心里大骂,不过他落地时已经看不到张儒文的身影。他骂着脏话站起来,好在地上是个沙坑,他并没怎么摔痛。拍了拍身上的沙子,他转头打量着面前的甬道。
甬道只有一头能走,他背后是墙壁,大概已经是甬道的尽头。甬道的两壁每相隔一段距离就有一根火把,空气里飘浮着一股像熬牛油一样的味道。他不禁捂住鼻子朝头顶看了一眼,他掉下来的洞口已经封往,他最终决定抬起脚步往前走。
无论走向何处,他都不打算回头。
作者有话要说:
☆、全镇淹没
张春越往前走越觉不对,从他踏出第一步开始就已经察觉这甬道是向左的弧形,可他一路走下来还是向左的弧形,按路程算来他差不多已经走完一圈了,可是依然没有看到出口,难不成张儒文坑他?
他也胡思乱想,终于看见了不一样的地方,在他前面有一滩积水。他小心地走过去,发现积水正以他能看见的速度往上涨,正中间不断往上涌起水花。他吸了一口气,一不作二不休,径直往水中走去,反正他已经无路可走,甚至自暴自弃地想要是他遇到危险夏树会不会来救他。
这时他发现水灌进来的地方是地面上一块一米左右的方块,他使劲把砖搬开露出一个漆黑的洞口。
张春盯着越涨越高的水面,水下的洞口如同一张大嘴不停地在吼哮我是出口,我是出口!可是他却犹豫不决,他的水性并不好,一口气最多闭三四十秒,若是下面不是出口,他不知道还有没有机会游回来,想起一连几天的阴雨,外面的河水肯定已经涨起来。
到水涨到他大腿的时候,他终于下定决心,若这里被水灌满也是死路一条,他跳下去也许还有希望。于是他狠狠地吸了一口气一脚跨进洞口里。
浑浊的河水里感觉并不好受,张春什么也看不见,水里的沙子让他眼睛生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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