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一气娶了十几房姨太太,花团锦簇的,老父走到哪里,哪里都是一阵香风围绕。十几房姨太太倒也争气,个个肚皮跟吹气似地鼓了起来,什么叫开枝散叶——这就是!太太团也非常不争气,一二三四五排下来,都是丫头胚子,直到老六出生,才是个带把的,接下来的老七老八是对双生姐妹花,总算到了老九,又出了个带把的——江老父老怀甚慰。
老六从小在胭脂堆里长大,他是长房长子,将来是要继承泰半家业的,各房的人都竟相巴结,他的恶霸性子也是这样给宠出来的,从小就是“老子”来“老子”去,真正的老子在他面前也得自称孙子。
江怡声知道老六是个唯我独尊的性子,也不同他啰嗦,揭了被子就要下床,却被老六从背后捞住了腰。
“真细——你的腰!”江文殊抱他不放,嘴角涎着一丝笑,贱兮兮的。
江怡声:“……”
江文殊拉过老九的手往胯下一覆,娇声娇气道:“你摸摸——你给摸摸,好哥哥,你摸摸我,摸摸它……”
江怡声哭笑不得——老六这是……撒娇卖痴了!
他的手触到一根硬杵,简直是烫手,握起来还能感觉到大鸟在跳动。
江怡声腾地涨红脸,是毕生没有过的羞耻,吃吃道:“吾,吾吾吾……”
江文殊充耳不闻,紧紧抓着老九的手覆在腹下的怒目金刚上,带着他的手上下撸动,越撸越快,越快越撸,嘴里还不时地哼哼两声,一脸沉溺。
江怡声掉过头,不忍猝看——这种色香冲击,喔,他也想要……
……
江怡声呆呆看着手心里沾着的液体,有点反应不过来,他又看看躺着四仰八叉的老六,老六手遮面颜,酣声大起,睡得非常香。
——他当然睡得非常香。
江怡声饱受冲击、神魂飘荡地进了盥洗室,虽说兄弟之间互相狎昵也是寻常,但他江怡声素来正襟危坐,便是自身yù_wàng来了,也极少用手纡解,只要坐在书房里磨磨墨、练练书法——心静自然凉。
江怡声临出卧室之前,实在气愤不过,他又折回去,用冷水浸了一条湿毛巾,走到床畔,狠狠将毛巾捂在老六的颈窝里,听到老六“嗷”地一个鱼挺跳起来,青年这才解气地扣门离去。
杜仁希一早起来,在江家的餐桌上没有看到江老弟,及至逛遍楼上楼下,也没有看到江老弟的毫毛人影,知道这厮是又赖起床来。
——他不像这位贤弟,猪一样的睡性,老杜他认床,在陌生的地头就是睡不着。
杜仁希立在主人家的卧房前有好一会儿了,盯着两扇双叶门扉,盯了两盯,斟酌着是否喊门,男人垂着眼睫——睫毛又长又密,像两排蝶翅——是反复斟酌了斟酌,这里要是北平的大江公馆——他一早就踹门啦!
这时长廊尽头走来一位提着热水瓶的老妈子,老妈子见状,行了礼道了声:“杜公子,您要见九爷是不,九爷现在正在园子里呢!”
小江公馆的这处园子顶顶阔大,因是冬日里,所以见不到花团锦簇姹紫嫣红,倒是两旁夹道上植着的树木四季常青,郁郁葱葱。
中间的一块空地是用上好的红砖石铺就,杜仁希远远地便见一人站在那里,伸拳抬腿的,像是在练一套华佗五禽拳。
江怡声练的正是华佗五禽拳,意在养生,所以每日早晨都勤练不辍,指望着舒筋络骨——他这个人好静,平日里就爱窝在书房里一动不动,每天雷打不动一套拳,倒是十二分的难得了,故而一副身架子也是十分难得,肩宽腿长,匀称修长,杜仁希走得近了,才发现此人便是罩件宽松阔大的套头毛衣也是中看得很,身姿十分的利落挺拔,很富有男子之美。
江怡声仍旧作那白衬衫灯笼裤的打扮,这是他惯穿的家居衣裳,洗得熟软,非常熨贴,因为是在户外,特地在外面加了件深褐色的套头毛衣,这种毛衣是手工织就,针脚细密,非常保暖,这时一趟筋骨活络下来,江怡声已然热出了汗,这时接过旁边侍候的小丫头那手上捧着的白毛巾,青年印两印额鬓,柔软的头发服贴地垂着,他面颊上浮起两团红云,气色瞧着是相当地好。
江怡声的耳力也是相当地好,这时寻声一看,只见夹道上一个穿着西装的青年徐徐走来,俊美逼人,这人面色温熙,嘴角含笑,举手投足间从容自若,风度实在上佳——应该就是老六口中的“仁希贤兄”了!
江怡声立在原地,笑微微地道了声:“杜公子,饭否?”
杜公子也笑微微地应了声:“饭否?江公子——”
江杜二人相视而笑,不约而同地仰了仰头:“哈哈……”
杜仁希一手插口袋里,一手伸出来,含笑凝望着对方:“怡声,幸会幸会。”
“幸会。”怡声摇两摇对方的手。
杜仁希依然深深凝望着对方——他想起当时文殊哀叹着说,你是不知道——我家的这个老九,哎——到时你见了他本人就知道我为什么要这样了,一言难尽呀!
——真是一言难尽,他杜某人是毕生从未见过一个人的气度可以出色到让人第一时间忽略掉本人的相貌,所谓“腹有诗书气自华”、所谓“芝兰君子”、所谓“胸有成竹”、所谓“经史在腹”、所谓“似竹有节”……一言难尽,这个江怡声光凭气度就足以列入一等一——一等一的顶尖,一等一的拔尖,一等一的冒尖。
杜仁希欣赏到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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