场炎热到令人呼吸困难,逢云觉得自己才上一年高中,内心就像一个真正的久经考场的人一样,做不完的最后一道大题也不再让他难过,两场考试的间隙依然可以见缝插针地看看闲书。
这天在食堂一楼吃早饭,忽然想起已经好久没见过小白猫,一时心里像让那小东西挠了一把。正巧韩联也端着早餐过来坐,见他若有所思的样子,便问道:“你怎么了?”
“小狮,”逢云拿着花卷:“那只小白猫,你最近有没有看到它?”
韩联想了想:“好像挺就没见了吧。”又补充道:“小猫玩心很大的,说不定上哪儿去了呢!”
“这样啊,”逢云有点没精神:“我也好久没见它了。你历史背得怎么样?”
“一般一般,反正我是学理科的人了。”
两人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差不多该到时间了才拖拖拉拉地一起去第一考场。
考完最后一门,正式从这学期解脱。
夏日的校园难得地生机勃□□来,逢云回教室把课桌搬正过来,收拾了老师们提前发下来的暑假作业,准备驮着塞得满回家。
路过一楼艺体班的教室,门口一个女生娇娇俏俏地和一个男生说:“这两周都要补专业课呢!”
逢云心里倒是小小地哇了一下,觉得这些学习课程和自己完全不一样的同学很不寻常,又有点说不清道不明的小羡慕。
回到宿舍,另外三个人已经都把东西收拾好,窗户关严实,晾衣绳空荡荡的,连垃圾都倒了。
“等你呢。”高伊吾坐在凳子上。
蒋晓光掂着他那个比之逢云有过之而无不及的巨:“你又帮伍书可锁门。”
“马上分班,要站好最后一班岗嘛。”韩联也笑。
逢云放下手里的东西:“怎么了,都等我?”
“出去玩啊!”蒋晓光兴致勃勃地说。
高伊吾道:“他俩说去南山森林公园玩几天,一起去吧。”
逢云没有丝毫犹豫,心情迅速跃上高处的小平台:“去啊,什么时候?”
于是四个人约好明天早上在客运南站碰头,欢快地锁门离校。
高一高二地学生像脱缰的小野马,撒着欢离开学校,短暂的喧嚣很快过去,还带着快乐余味的校园里只剩下蓬勃的树木在烈日下愈发青翠。
茂盛的草垄里忽然传出“喵”的一声,小小的白色身影一闪而过。
对逢云而言这天清晨的空气像充满着轻松的香味,吸上一口,嘴角都忍不住往上翘。
“啧啧,就这么高兴。”沈爸爸吸溜着面条。
“哎呀,放假了嘛。”沈妈妈还在往逢云包里装水果。
他那个刚卸下众多教辅试卷,马上又被零食装满,换洗衣服被押在最下面,只委屈地占了很小的空间。
“够了够了。”逢云端着面碗,含糊地说道。
“猕猴桃不要了?装几个吧。”沈妈妈犹疑地说,过了一会儿又给拿出来:“算了,你到地方再买吧,这得给压坏了。”
“可不是。”沈爸爸又说:“毛巾牙刷带了吗?别用酒店的。”
“带了,昨天就放进去了。”
逢云驮着装满幸,再次像只小乌龟一样出门了。
这天清晨,街道还带着夜晚残留的凉爽气息,东方天空挂着零散的云霞,夏风穿街走巷,唤起沿途的大叶梧桐。逢云这次真实地感受到了肩上厚重的母被撑变了形,这里鼓出来一块,那里凹进去一坨。幸而周六的早班公交只有寥寥几个乘客,不然扛着这么大的乌龟壳上车是要遭人鄙视的。
到客运站和室友们碰了头,高伊吾瞧见逢云那不可小视的辎重也有点哭笑不得:“你这是要离家出走了。”
逢云有点不好意思:“我妈妈……收的都是吃的。”
韩联手里提着三脚架,脖子上挂着单反。
蒋晓光就拎着个相比之下十分袖珍的旅行包,里面简单得装了点换洗衣物,剩下一半空间干脆直接把韩折吧折吧塞进去了。他看逢云那不堪重负的样子,很义气地和他交换行李。
小巴缓缓驶出客运站,远离市区后车速才慢慢提上来。走的是前几年特地新翻修过的旅游专线,整洁干净的柏油马路,中间的绿化隔离带里还种着美人蕉。
逢云心情十分轻松,刚刚过完一个学期,完整的暑假等着他,而他和熟悉的同学同车,完全没有负担地出门游玩。
这是暑假的第一天,旅游高峰还处在缓慢爬升的基点,景区里游客尚少。放眼望去,满目都是青翠的树影。四人在山脚下的入口处买了票,一路悠闲的往上走。不过十分钟,就已经进入林区。
修整的小马路很快并上了一条三米宽的溪流,路上几乎没有往来的行人车辆,天地间就剩下风穿过树林的声音与四人踢踢踏踏的脚步。
越往上走路越陡,左侧的溪水也更湍急,水声盖过了风声,翻起的白浪溅湿了溪边低矮的植物。
“还有多久啊?”逢云上气不接下气地问。
蒋晓光一马当先:“逢云你这样不行啊,平时不动弹,现在知道累了吧。”
“酒店在山顶呢。”高伊吾回过头来,脸上带着揶揄的笑意:“你的1200米是不是邹帅放水才考过的。”邹帅是学校带他们上体育课的老师,原名邹小帅,因为长相……偏老成,被学生自动省略了中间那个字。
韩联也笑了,慢慢的退到逢云身边:“咱们走慢点,别理蒋二傻那头驴。”
蒋晓光扛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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