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心让人算计了的那个都是。
他工作的事情差不多要有着落了,有家公司在面试的时候对他表现出了很明显的意向。只是市工作人员已近饱和,问逢云愿不愿意选择k市作为工作地点。
逢云有一瞬间的恍惚,然后答应了。
k市是韩联念书的地方。
他以为自己要无动于衷地一直这么过下去,当那微弱的火苗靠近的时候,他仍然不免像愚蠢的飞蛾,希望近一点,再近一点。
毕业典礼那天,穿着宽大的学士服,理学部好几个院上千学生,一一走上主席台,学位委员会的教授们给这些年轻人拨穗握手,拍着陌生学生的肩膀祝他们前途无量。
从礼堂出来,有个女生哭兮兮地拉着逢云说:“沈逢云我喜欢你啊!”
往常发生这种事,周围的人是起哄的。这一次一反常态,分别在即,大家都有点惆怅埋在心里。
逢云以前也没怎么注意过她,只是同一个学院知道名字的同学罢了。他拥抱了一下对方,小声道谢。
那女生哭得更厉害了。
离校的期限还有一周,都是大大小小的聚会,有酒也有歌,喝的都是离别,唱的都是未来。
夜晚空旷的校园里,总有三三两两毕业生,带着酒气,唱着走调的歌,又哭又笑的。
好像转了一圈又回到四年前的夏天,毕业永远都是这样,悲伤在这里,希望在更靠前一点的地方,复杂的情绪交织在一起,而时间不会等人,总是迫不及待地催着逢云向前走。
同学接二连三地走,还剩在学校的不管以前关系怎样,都自发地聚拢到一起,吃饭走路邮寄包裹,谁也不想在这个时候再落单了。
但人总是会越来越少,最后几个人连一张桌子都凑不满,越发寂寥凄惨的样子。
巧的是邵明白毕业后也去了k市,很热情地给逢云提供落脚的地方。逢云走得晚,把学校的东西寄了一部分回家,还有一些先寄去邵明白那里。
还有半个月才入职,他先回家住了几天。儿子要工作独立了,沈妈妈又欣慰又难过。
这一次大概勉强算是作为学生的最后一次假期了。他规划了下路线,准备一个人出去一趟。
西北是主要目标,交通工具都是陆路的。穿过秦岭,植被天气都骤然不同起来。越往西走越凉快干燥,到了西安停留四天,继续向西,到达西宁短暂歇息后留后一路往青海湖去,绕湖一圈回来再经西宁去兰州,最后南下折返。
这一路见识了西北大片荒漠与广袤的高原湖泊,也去了好几个心仪已久的博物馆,几千年前精致的青铜器与荒凉的土地融在一处,在这些比之人的生命更加永恒的东西面前,个人的悲喜都显得渺小极了。
占了脸嫩的便宜,他在路上有时还会被当成比自身年纪小很多的学生,坐车时常被照顾,并不觉得辛苦。
第27章 第 27 章
新的生活开始,虽然忙碌,但不得不说,挣钱的感觉还是很好的。
原本是短暂寄宿在邵明白租的房子里,哪想他的合租室友辞掉工作回老家准备国考,于是逢云住了邵明白室友的房间,两只单身狗,家里鞋柜上专门放了个小盒子堆附近餐厅的外卖单。生活虽然称不上富足,但尚算自在。
年轻的咸鱼们每天清晨起来,努力挤上容纳能力无限的公共交通工具,转移到狭小的格子间,敲敲打打过完一天,又挤在人群里回到暂时的小家,冲个凉吹着冷气吃外卖小哥送来的粮食,饱食终日,暂时还顾不上有所用心。
这么过了小半年,入冬后因为接近年终,平时工作也忙碌起来,周围的人都憋着一股气,加班压顶也想着熬过这一阵就放假,差不多算是处在终末激发的状态里。
逢云没想到工作和韩联会有交集。
那天他赶着打指纹,急急忙忙地从电梯里冲出来,那个正和前台说话的人转过头来,略带惊讶地向他打招呼。
逢云挎着笔记本,外套挽在手里,愣在当场。
“还有一分钟。”前台小姐姐指指手腕。
逢云这才回过神赶忙往里走。
又过了半个小时,上司吩咐另一位同事给了他一沓资料,那是前半年的项目,早在七月底就已经收尾,对方有意继续合作,初步意向和之前大致相同,有些还需要磋商的细节,要赶在春节之前敲定。那边的联系人就是韩联。
逢云心神不宁地熬到下班。幸好韩联今天纯粹是公事,没有再过来找他。去年冬天那个下雪的傍晚,他拒绝了韩联的联系方式,这下好了,电话传真邮箱一个不少,清清楚楚明明白白印在纸上放到了他面前。
回家路上他像个白痴一样坐过站,他在公交站牌下搓着脸,懊恼不已。
其实并没有哪个年龄的烦恼会特别少,只是人在不同的岁数,处理烦恼的方式是不同的。
工作上的破事那么多,但他已经习惯一旦下班就不要再想,休息的时间弥足珍贵,不可以让上班时的情绪污染了仅有的私人空间。
这件事还远远谈不上困难,比起上司的□□脸来也并不可怕。
逢云不知从什么时候起,有了一种做好准备要孤独一生的迷之勇气。他总是觉得要遇见一个和自己心意合拍的人不啻大海捞针,否则为什么多年来自已依然毫无建树呢?他忽略了这世上大有一把年纪还在等待真爱的理想主义者们,只觉得一定是自己不对,大概是命运打了个小结。
其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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