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打点滴,熏腿上放着笔记本坐在床边帮他打字,把王一和林浩然的回复念给他听,并守着时间十分钟检查一次他的点滴看看有没有输液漏滴引起手背肿胀。
左翼高烧39°死活不愿去医院,可劲儿地折腾,熏给喂了糖浆请了出诊医师才慢慢安静下来,跟王一他们聊天。房间空调开得足,躺在温暖的被窝里不知不觉就睡过去了。
熏简单给对面俩熊孩子说了一声就退出聊天室,检查了一边左翼的点滴,走出房间去打电话。
“确定吗?”他压低声音,未免把左翼吵醒。
唐威道:“对方明显是个专业的,把所有东西都毁掉了,查无所查,连脸都看不到,不过可以确定是个女人。她的杀人手法跟你差不多,不,不对——应该说是在故意模仿你,就是为了引起你的注意。她在查你,不过都被我压下去了。”
“女人?”熏皱起眉。
第二十九章
左翼睡得正熟,被一串手机铃声吵醒。
发现是陌生号码,就被他随手挂掉了。熏听见动静推门进来,恰好输液也快完了,就守在他身边闲聊,等会拔针头。
“还想睡吗?”熏摸了摸左翼的额头,已经不是很烫了。
“外面还在下雨吗?”左翼探出头,窗帘被熏拉上了,雨声仍然在持续。
没有任何征兆的暴雨,在这种天气里,躺在被窝里睡一觉再好不过了。
“对,下半夜可能就停了。”熏把他的手从被子下拿出来,小心揭开胶纱,将针头拔下来,“要不要吃点东西?”
“没胃口,我还想睡觉。”左翼哼哼着,烧退后整个人有点虚脱无力,出了一身的虚汗。
“好。”
熏拿走他的手机,打算起身离开,衣角却是被左翼忽然抓住,他脑袋埋在被子下,支吾道:“你陪我睡吧。”
“我去关客厅的灯。”熏轻笑一声把他的手放回去。
左翼往被子里蜷缩了一下,抿了抿唇。以前发烧都是自己硬撑的,从来都没有人在身边照顾自己,可以让他有这种机会撒娇求陪睡的也就只有小时候,哥哥还在的时候。
对了,后天好像是哥哥的忌日啊。
熏回来时端了一杯热腾腾的感冒冲剂,让左翼坐起来喝下,又倒了一匙粘稠的糖浆喂下去,今天就算折腾完了。
晚上左翼枕着熏的胳膊,闭着眼睛道:“后天还会下雨吗?”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他已经习惯有熏在陪在身边睡觉了,他睡觉不老实,经常滚到熏的身上去,你枕着我大腿我枕着你胳膊。有时候熏半夜起床他都能感觉到,不过大多时候早上起来就忘了。
“谁知道呢,你要做什么?”熏收紧了手臂,将他搂在怀里。
“……”左翼睁开眼睛,起身拧亮了床头的小台灯。
“怎么了?”熏马上起身,收拢被子裹到左翼身上。
“你别告诉我你不知道后天是什么日子啊!”左翼大声说。
熏皱眉想了想,“后天是18号……也没什么特殊的啊。”
左翼急道:“你真不记得了?哥哥……哥哥的忌日啊!你究竟是怎么忘记的啊!”
“啊!原来如此。”熏也没表现出过多的惊讶,关了灯重新躺下,“忘记很久了,抱歉。”口气轻淡得没有一丝缅怀的意思,好像全然是个陌生人的忌日。
左翼心里有点不舒服,“为什么你会忘记啊?”
哥哥左夏的名字里继承了妈妈的姓氏,左翼没有见过妈妈,据说她在怀孕九月的时候因为什么意外身亡了,但是她留下了左翼。他不了解那个给予他生命的女人,还有那个早早去世的父亲,在左翼幼小时的世界里,只有哥哥温柔的微笑。他为了左翼放弃了梦寐以求的大学,高中毕业后就提前步入社会抚养左翼,生活中的辛酸和艰苦从来不让左翼知道。
所以在这样的哥哥逝世后左翼一度感到绝望,加之哥哥的未婚妻做的那件事,彻底改变了左翼心里对这个世界的看法。
“我以前说过的,在你这个年纪时的很多感情我都体会不到了,包括左夏……”熏抱紧了左翼柔软的身体,声音有些喑哑,“对我来说,除了你这个世界上再也没有其他东西值得我去牵挂。”
“什么啊。”左翼脸上有些发烫地推搡他一下,“你这是自恋吧。话说,你看到我难道不会觉得心情很复杂吗?酷酷的杀手先生,小时候正在努力做个乖乖牌。”
事实上左翼只有成绩上在向好学生看齐,除了保持成绩,私下还是该撒野就撒野,哪有战场哪儿就有他。大概也就只有在熏……和委员长面前才会乖一点。
在熏面前他那是算矜持。
在程蓝蓝面前他那是惧怕!
委员长威武雄壮。
“你的生活轨迹跟我以前的轨迹早就脱节了,至少记忆里我可没考进过百名榜。”熏笑道,“班级第几来着?”
“好像是第十八,期末我会考进班级前十的。”
“嗯,先睡觉吧。”熏揽过他,替他掖好被子。
左翼原本脑子就昏昏沉沉,没多久就睡着了,一直睡到翌日下午两点钟,好像要把之前熬夜学习的时间都给睡回来。
烧已经完全退了,外面小雨还在淅淅沥沥。左翼当天发烧时熏就给他请了假,今天可以不用上课。起床后去浴室洗澡,熏在外面准备晚饭。
左翼打开手机发现昨晚熏把他的手机调成静音存了好几条未接来电,全是那个陌生号码。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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