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音传回来的时候,那少年已经从种着一排树的廊道跑出去很远,他的身影带了少年人的轻狂肆意,总是勾人回忆,有了对比,现状似乎有些难以忍受。
“小珙儿与韩公子,叔侄和睦,真是羡煞旁人。”李诵端坐上首饮茶,“昨儿个没仔细瞧,这小公子果真俊俏。”
“太子殿下,若是要打小晔的主意,小珙儿纵是化为厉鬼,也定与你不休。”张珙斟着新茶,这种平淡的样子,话语里的戾气却分毫不缺。
“小珙儿这是吃妒了?”李诵用茶盖拨着茶叶,也不知道是说给谁听,“我现在,还不会笨到去惹上宰相。”
听到人声来回,两人默契地停下对话,跟在韩晔身后的几个侍女手上提了食盒,很快在桌上摆了四五个小菜,大多清淡,在太子府内很少见得到肉类。
“小晔,谢谢,很香。”张珙舀了一勺吹去热气,突然不知从何而来的心酸蔓上心头,他压着眼底的湿润笑,慢条斯理地动作赏心悦目。
“叔叔喜欢就好,景俭每回不舒服就要我熬汤给他喝,我就想了这个取巧的法子,以前在山里的时候,太大的兽不敢招惹,这些小家伙处理得还是有几分心得的。”韩晔的神情柔和下来,好似回忆着什么珍视无比的经历,但那样生死一线的日子,不因外物,只是有一个人朝夕不离的陪伴。
吃罢饭,张珙带韩晔回了房,这几日有些荒唐过头了,最重要的事都耽搁了,李诵早命人在一边准备了新的书案和笔墨纸砚,张珙见到也不得不暗叹这人心细如发:“小晔,这些你先看看,觉得不当的地方记下来给我。”
“好。”小韩晔接过那一摞已经有了分量的纸,压在镇石下面,端坐下来。
张珙不免有些好笑:“小晔这架势,倒真有几分翰林御史的气度。”
韩晔不好意思地低头去看那些东西,只是这么一看便入迷了,他看了越多心里的惊讶越多,甚至从头到尾,连笔都没拿起过。
张珙写累了的时候,都会下意识向那个方向扫一眼,随即执着袖的左手流畅地向左一带,下笔更加迅捷,当初他给那两个孩子讲学的日子,似乎是如此简单让人心安。
临近正午,李诵习惯性回了主屋,但走到门口才觉不当,但他也知道,那个武学深不可测的韩晔恐怕早已发现他的接近,这么离开他自己也做不出来,于是借口打了请两人去用膳的幌子,好吧,李诵摸摸鼻子,了解他的人都知道这是不可能的。他脚迈入安静的屋内,不自觉放轻呼吸。
房间里动作神态相似的两人分立在各自的书桌前,桌上东西的摆放都所差不多,浏览时蹙眉的样子,执笔时轻缓地呼吸,都如出一辙,李诵突然想有一种破坏这种和谐的残虐,他理智压了下来,轻咳一声:“小晔,你吩咐厨房做的东西炖得差不多了,不去瞧瞧吗?”
“恩,多谢太子殿下。”韩晔倒是没有那么讨厌他了,他将自己整理好的一张纸放在张珙案沿压好,“叔叔,侄儿去厨房守一会,待会席上叔叔可要多吃点。”韩晔见他点头便安下心离开,但手腕突然多了一股不太大的阻力,他不解地顺着手去寻他景仰的叔叔,那手的低得吓人,他很疑惑。
张珙自觉失态,他抽回手装作帮他整理袖口来掩饰自己的尴尬,许久强装出一个笑脸:“没事,小晔,你去吧。”
“那小侄便先过去了。”韩晔边走边思考也没能找出什么不对劲的地方,何况出了事还有太子在,那人总还是有几分手腕的,于是顾着自己在厨房准备的东西,匆匆地赶了过去。
而在韩晔离开的屋子里,李诵径直走过去坐在张珙的椅子上,椅子的原主人自觉地让出跪在一边,迎合那人把玩他耳垂的动作。
“小珙儿真是越发摸得准我的脾性了,居然猜到我在生气,不过小珙儿知道我是为什么吗?”李诵按在耳垂上的指用了力,摩挲碾压下泛出了红,“或者,我猜错了,小珙儿仅仅是舍不得小美人?”
“小珙儿不敢。”张珙顺着他用力的方向偏过去,“殿下要出去了吗?”
“小珙儿真是细心,我不过收拾了几件衣服而已。”李诵靠着椅背,将那人的脸压在膝上。
“殿下每次出门的时候,那个木盒子都会带走。”张珙被他抚得身体发麻,不安分地退了退。
“小珙儿是不是还想说,每次我回来,里面都会多一些让你□□的东西。”李诵笑得邪肆,他的手慢慢又收了回来,“小珙儿,膳后我便要回营,这一回,我们先记着,到时候再一起算。”
“殿下,”张珙仰起脸看他,“是不是这回大纲拟好的时候,围城之困,便可解无虞。”
“那是自然。”李诵话语志在必得地肯定,他的尊贵也必定要有这样的气度才衬得起。
“殿下,我们去用膳吧,小晔会等急的。”张珙不敢起身,只得征询他的意见。
“小珙儿,这么急着赶我走?”他用力板起张珙的脸直视过去,“小珙儿,你若敢背叛我,我保证你会后悔,你的余生都将用来赎罪。”他漫不经心地笑,但他的认真张珙看得懂。
“小珙儿明白。”张珙接着李诵的手起身,“殿下带小珙儿去吃饭吧,小晔的手艺很好的。”
“这个我知道。”李诵起身,不经意回答着他的话。
“这个,小晔是不会给生人做菜的,殿下从何处得知。”张珙回身满腹疑惑,但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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