必现身。”李诵下完令便没其余反应地睡了下来,这时车身开始晃动,张珙忙关了窗子,他在剩下的一道缝里头一次审视这个刚毅神秘的男人,他简直不能相信自己的眼睛,张珙目瞪口呆地向那个点望了很久,直到再也看不见才彻底将窗关上。
李诵将一个汤婆子丢给他两个人一起缩在被窝里,其实这辆车的密封做得十分完美,而且四周堆了一堆汤婆子,刚刚吹了一段的冷气也回暖起来,:“小珙儿,我知道绰影很有魅力,但你不觉得,我更好一点吗?”李诵带着威胁的撒娇并不会让人有任何敢笑的冲动。
“太子殿下,绰影…公子,跟你很久了吗”张珙试探着问他,他看见那人颈子上的一颗痣,太过熟悉,而且那么挺拔的身姿,仿佛相识多年的故人。
“对,从我还是宣城郡王的时候,他就跟在我身边,忠心不二,小珙儿很崇拜这种类型的人吧,我倒是想过办法让他执掌宫禁,可惜绰影只肯做暗卫,不过也是因为这种奇怪的性格,他只能一个人去完成任务,吃了很多苦哦,受伤十天半个月动不了也是常事。”李诵任人唯贤,而且对很多事都放得很宽,所以跟着他的人才前赴后继。
“哦。”张珙将杂念甩出脑后,他自嘲地一笑,自己最近的精神来看,八成是看花眼了吧,长得相似的人也不是没有,现在再去比对那两张脸,根本是无法重合的。
“小珙儿,到了驿站我们先歇下,未来很长时间都要在车里过了。”李诵提醒着张珙,他了然应下。
马车驾得很稳,即使是连着很多天坐在车里张珙也没有觉得有多累,如见他们已经走上了偏远的地方,很难见到人烟。
“太子殿下,外面风这么大,瞧着是要下雪了,小芈一个姑娘家,就这么在外面冻着。”张珙看上去很为难,一时也想不出办法。
“你叫她,她也不会进来的。”说到这个,李诵也叹了口气,他懒洋洋躺在暖烘烘的车里,一下也没有动。
张珙索性抱了汤婆子,一开车门,凌冽的风便刺得他簌簌发抖,张珙回去套了件衣服才重新跳下。
“小芈,怎么样,累了吧。”张珙将汤婆子塞给她,“换上吧,你的在外面,早就凉了。”
“小芈谢过公子。”小芈在树下歇息,她在这样的天气里依旧穿得不是很厚重,本就发白的脸色如今更是清冷,他将汤婆子抱进怀里,照看面前的那堆火,一起火上架着的即将沸腾的水。
“小芈,太子殿下同意的,你以后休息的时候,还是多进车里的好。”他踌躇着揣度,“马车,你教我赶,我也能学会的。”5
小芈看了他半响,笑得温婉:“公子,你和我们,是不一样的。”
张珙突然生了怒:“哪里不一样了,”他一赌气坐在稻草上面,顿时一阵寒气往上窜,他硬着头皮没动,“大家都有爹娘疼的,谁也不是,天生就是受罪的。”
小芈拨了拨火,语气依旧轻轻柔柔的:“公子,小芈连姓氏都没有,也不知道爹娘是谁,”她将手掌摊开在张珙面前,“公子不知道习武之人都比较能抗吗?这种的事早都习惯了。”
张珙有些诧异地望着那双布满厚茧的掌,不同于李诵的会在摸他时让他舒服地□□的软茧她的茧白白的一层,无法想象这双手,是怎样才能将算盘打得那么干脆。
“小芈,”张珙语气压了下来,“再怎么样,我也是个男人,男儿有一个使命,便是匡扶社稷,助持妇孺。”
小芈没去回答他,她用布帕护着将锅子从火上取下来,倾倒入拔开塞子的两个水壶。
张珙在旁边也帮不上什么忙,有些懊恼无助,突然他听到小芈的声音,颠颠地小跑过去,帮她打开绑在车后横板上的木箱,细长的箱子里有一应俱全的生存工具和一些小芈的衣物。
小芈把锅放进去锁好绑起,她明白张珙那惊喜的神情代表着什么,只是太子殿下是她唯一的主人。
“小芈,那包袱,你一直带着?”张珙跟上小芈的步伐,那绳索绑得那么结实复杂,他没有信心打开。
“恩。”小芈沉默得古怪,自从离开府邸她一直都是这样,“我只是听命行事。”
“小芈,你放心,我不会起心思的,只要知道它在我就安心了,离开家的时候没舍得落下。现在更不希望它丢掉。”张珙这时脸上的神情干净又单纯。
“小芈会替公子守好的。”小芈扭过头又转了回来,“里面有只竹哨,看上去已经十分破旧了,不知是公子哪位青梅相赠,公子能留到今天。”
“那个啊,”张珙挠了挠头有些腼腆,“倒不是什么青梅相赠的。”
“公子,请上马车吧。”小芈将马重新套回去,拍了拍他们的突鼻,温柔地像对待自己的孩子,之后她走到火堆边,张珙甚至没看清她是怎么抽出的腰间的剑,火堆已溅开四散的火星,原地,枯焦发黑的树枝和棕黄色的树叶碎片搅在一起,连一丝火星也不剩,张珙背着的一只手握紧,见火光最绚烂的刹那冷然转过来的女子,下意识退了一步,他听见她不带骄傲的话:“做得到吗?”
张珙犹豫片刻,鼓起勇气走进几步,他从怀里掏出一个白色瓷瓶,瓶身上刻着“鬼手的字样”,他将药放在地上:“这是活血补气的药,对太虚的人来说即是毒,你一日三次,已和搅过蜂蜜,可以直接含服。”
小芈在张珙起身时又露出了往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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