迁相关案圌件吧?
走进小区的时候晚霞已经渐淡了,然而天却还亮堂得很,大家这会儿普遍都已经吃过了晚饭,于是各条小径上都是遛弯的人,经过一天的辛劳,人们都在暑气退去的傍晚时分享受着片刻的闲适——直到他们发现方泉易钟明二人的身影。刚才还笑着的人们马上警戒起来,用充满敌意的眼神盯着他们:聊天的那些人也不自觉地降低了音量,似乎是在偷偷地议论他们的事情。周遭的空气瞬间又降了好几度。
……呃,这反应,该不会全都欠着物业费吧?
“啊啊,我还想着今天不穿制/服加上天黑能够稍微顺利一点的。”易钟明困扰地挠挠头,“来得次数太多了所以混得太脸熟了吗?”
“……我说你都干了些什么啊?为什么感觉连我都被牵连了啊?!”
“我只是……”
“咦,易法官?”
转身去看叫他们的人,方泉的脸上露出灿烂的笑容:“胡先生,霍先生,好久不见!在遛狗?现在关系已经这么好了?”
“……谁?”易钟明故作自然地凑近方泉,小声地问道。
“就是我第一个调下来的案子的原被告啊!那个饲养动物损害责任纠纷!”方泉气得翻了个白眼,“这案子才过去一个多月,你不会就已经把他们给忘了吧?!”
“我那时候忙着准备中院的比赛,哪会在意这种事情!!!”
“易法官,方书记员,你们好。”将小狗/交给霍申,胡梓先生彬彬有礼地问候道,“你们会出现在这里,是又要来讨债了吗?”
“讨……”听到那个明显带有贬义的词,方泉忍不住嘴角有些抽/搐,“反正是来送传票的——说来你们两个该不会也……”
“这事我不清楚,”霍申拉着牵引绳,似乎仍没有完全克服怕狗的毛病,“我是个租客,半年前才搬进来,这事得问房东去。”
“我家去年已经被起诉过了,欠的物业费也全部都给了,”胡梓微微蹙眉,“所以被其他人视为叛徒了……”
“叛徒?为什么?”方泉瞪大眼睛,“给物业费难道不才是天经地义的事情么?”
“这个嘛……”胡梓扫视一圈四周,低着头说道,“也得怪之前那个物业公司的服务太差了:垃圌圾堆成山了不清理,电梯坏了不及时修,还有好多人家里都被偷过了。就是因为这些事情,业主委员会才一致决定把他们给赶出去的。但集体不给物业费这事是不是也是他们决定的,我就不太清楚了……”
“唔,听上去那物业服务水平确实很糟糕啊……”方泉颇为同情地点点头,“可合同是具有相对性的,服务再差,该交的钱还是得交的啊!”
“方泉,你太专业了,一般人哪听得懂这些!他们只需要知道我们是帮着那个不靠谱的物业公司来收债就行了” 易钟明叹了口气,从公文包里抽/出那沓厚厚的传票,“胡先生,霍先生,你们两个都是这小区的居民对吧?你看这天也黑了,门牌号也快看不清了,如果方便的话,能不能给我们个路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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啪!
对折的红色纸钞被人重重地甩到桌子上,发出清脆的响声。
“你们回去跟那个孙子经理说,我就愿意出这么多,多一分钱我都是不会付的!拿着钱你们赶紧给我滚蛋,告诉那个孙子以后不要再派些杂七杂八的人来讨债了!”
易钟明冷冷地瞥了一眼钞票,然后抬起眼睛:“这钱你自己给孙经理,给我没用,我只负责把传票发给你,到时候你按照上面的时间出庭,然后再——”
“谁会去啊!我们可还得上班养家呢!”男人的音调提高了八度,“还出庭,那应该就是去走走过场吧?我知道,你们法院的人可厉害了,黑社会的人放贷要不到钱都去找你们,那孙子给了你们多少好处费你们才这样勤勤恳恳地——”
“——嘶,一百块是吧?”对男人的话充耳不闻,易钟明勾起腰,把手伸到坐在椅子上奋笔疾书的方泉面前,用两根手指捻住起诉状副本的一角拿到眼前,“你家一共欠五千六百多块的物业费,这给的数目是不是有点太少了?好歹也给个四千吧,这样我也好跟孙经理做调解工作……”
“哈,四千?!你刚才没有听我说的话吗?我家光被偷走的电瓶加起来都不止四千,我凭什么给他们那么多!”
“四千不行吗?我知道了……”站直身子,易钟明跨了两步来到大门口,“走了,方泉,都记完了吧?拿好送达回证,剩下的都留给他——寇先生,记得按照传票上的时间来开庭啊!”
“都说了我是不会——”
剩下的话语被易钟明关在了身后的防盗门里。
“收工收工,回去睡觉!”易钟明伸了个大大的懒腰。
“哈?!这才去了13家呢!”
“大哥,你知道现在几点了吗?”易钟明把手机伸到方泉眼前,“10点零6分了有木有!长身体的小朋友和爱美的小姑娘这个点都要去睡觉了有木有!这个时候再去敲门送传票不就是扰民了?——而且你的手也酸了吧?字越写越丑了哟”
“……字写得难看还真是对不起呢易大法官。”扭曲着脸上所有的肌肉,方泉从嘴里挤出这句话。
5家。预备去20家,实际去了13家,其中8家或者没人或者拒不开门,只有5家开了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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