叫天外有天,人外有人。”
游伶乐了:“花将军,谬赞谬赞!”
花锦绣显然很喜欢眼前这年龄不大的小乐师:“先生少客套了。若是一年前有人告诉我,这世上能有单凭声乐压制元帅心魔之人,我打断他几颗牙齿,现在看来,这巴掌得赏给我自己。”
游伶被逗得前仰后合。
若是李准、秦鹞在场,一定会惊的合不拢嘴,一向以毒舌和不耐烦著称的小花还会这样夸人呢?
这就告诉我们,人和人的第一印象是有多么重要,具体参见以下。
李准初见花锦绣:“卧槽,这是打哪儿来的小娘子,是不是走错地方了?嘿嘿,要不要爷爷送你回去?”
“卧槽……你怎么随便打人呢?小姑娘家恁凶?”
游伶初见花将军:“久闻花将军大名,今日一见果真英武不凡,气势如虹,是不输给元帅的大英雄。”
……
没有对比就没有伤害,古人诚不欺我矣
花锦绣带着游伶穿过正庭,往母亲所在的寝宫走去。
玉华山庄很大,也修建的很阔气,不但圈了半个山头在里面,还开凿了人工湖,凤翔的冬日本就不算冷,又因为这温泉的缘故,水根本不会结冰,甚至还有不知名的水鸟在水上嬉戏。
大长公主素来喜欢清静,所以到玉华山庄也没有带多少仆从,游伶跟着走了一路,也就看见两三个丫鬟和小厮。
“听说战元帅也一同来了,怎么没看到他?”游伶状似随意的问。
花锦绣似笑非笑的看他一眼,看来元帅死皮赖脸缠人的法子切实奏效啊,没看乐师大人两天不见都开始想他了么:“游先生对元帅真是关心的紧呐!”
游伶面皮一热,心里默默诽谤,你要是每天都被张狗皮膏药贴着,突然揭下来,总会有些不适应吧。
花锦绣没有再逗他,如实回答:“说来也奇怪,从昨晚上起就再没见到元帅了,不过元帅本来就不爱泡什么温泉,能跟着来,也是看在母亲和战老夫人关系的面上,这会儿说不定正在山顶吹风。”
游伶点点头,心下却有些担心,战霄果然没有回来处理伤口,自己跟季楼主要金疮药真是对了,话说,这人究竟跑哪儿去了?
两人正说着,迎头碰上一个和花锦绣有三分神似的男子,只不过和花将军我见犹怜的长相相比,这位可谓高大俊美,硬气十足。
“大哥。”花锦绣乖乖叫人,原来是大长公主的大儿子,也在军中任要职的花锦风。
“三弟,这位是?”花锦风纳闷。
“这就是母亲昨天心心念念的那位乐师,游伶游先生,也是传说中战元帅的那位私寮乐师。”花锦绣为自家大哥介绍。
原来,自那日湖心亭大乱之后,京城里耳聪目明的勋贵们几乎都收着了消息,说是有个神奇的乐师能凭琴艺压制战元帅的心魔,而且一向以讨厌乐师著称的战元帅竟然还把他收作自己的私寮乐师,让多少人大跌眼镜。
真是天下之大,无奇不有。
花锦风一听来了精神:“原来是游先生,久仰久仰!先生能来真是太好了,母亲在贤安居里,这会儿正头痛的厉害。”
“二哥呢?”
“二哥在陪着母亲。”
花锦绣点点头,然后加快了脚步:“先生,这里。”
还未到贤安居门口,就听见里面传来一个丫鬟的声音:“夫人,这是刘御医给您配的安神的药,您喝一些吧。”
“唉,喝了一个多月了,都没有什么作用。这药味道实在古怪,我不喜。”回答她的是个有些低沉的女声,听起来精神不佳。
花锦绣上前推门:“母亲,二哥,我回来了。”
“小花,你跑哪儿去了?”这是一个清亮的男声,在看到三弟身后的年轻男子,微微一愣,“这位先生是?”
跟在花锦绣身后的游伶微微探头,看到一个斯文俊美的男子和一位气质尊贵的妇人,因为保养得当,看起来颇为年轻,只是面色有些苍白。
他一拱手,笑眯眯的说:“在下游伶,是个乐师。”
“母亲,这就是昨晚吹笛之人。”花锦绣补充道。
“嗨,你这孩子,怎么真的去把人家给烦扰来了。”大长公主就要从榻上起身,却被包括游伶在内的众人纷纷拦下。
游伶恭敬的说:“其实晚辈和花将军早就相识,能为夫人献曲贺寿,是晚辈的一点心意。”
“哦,你和三儿早就认识?”大长公主有些惊奇。
还没等花锦绣回答,二哥花锦月倒是先想起了什么:“我就说游先生的名字怎么这么熟悉?莫不是弹出《清心》,压制了战元帅心魔的那位高人?”
游伶点点头,心里还不忘臭美一下,原来我已经这么有名了啊。
听到花锦月的话,大长公主的脸上露出复杂的神色,嘴里呢喃道:“原来是你……”
花锦绣察觉了她的异样:“母亲,没事儿吧?”
大长公主好似回过神来,赶紧摇头:“没事,没事,别担心。”
游伶上前一步:“听花将军说,夫人您数月来一直噩梦连连,精神萎靡,而晚辈的笛音恰巧能缓解您的头痛。在晚辈献艺之前,能否问夫人一个问题?”
“你说?”
“夫人的噩梦里梦到了什么?”
听到这个问题,大长公主一愣。
花锦月忍不住插嘴:“游先生,你问这个作甚?”原来他也曾问过母亲究竟梦到了什么,可母亲一直不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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