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博志。
徐博志是属于那种一丢进人堆里就会被淹没的大众长相,普通的两只眼睛一个鼻子,普通的两只耳朵一张嘴巴,实在是想不出更多形容词可以来修饰他。
夏末甚至不愿多花一秒钟的时间去多看他一眼,但是这倒不是因为徐博志长得实在太过于普通,而是夏末对任何一个明着暗着喜欢自己的男生都会产生排斥心理。
比如说开学前那个傻逼学长,再比如说坐在前面那个烦人的徐博志,这应该算是理所当然的事不是吗?
夏末起先还有稍稍认真地考虑过这个问题,后来便排斥得越发心安理得。
毕竟被女生暗恋着喜欢着还不觉得怎么样,一想到徐博志是用这种眼光在看着自己,夏末就觉得浑身不舒服,鸡皮疙瘩直掉,甚至都有点反胃。
徐博志刻意接近的意味特别明显,即使夏末总是冷冷淡淡地敷衍着,他也能死皮赖脸地黏着问东问西。在食堂抢着打饭,在超市抢着买单,在班里抢着倒热开水,在课后又装模作样地问问题。
夏末笔下的化学计算题忽然越写越慢,脑海里面徐博志讨好的嘴脸与自己重叠,而后又恍然出现陈也那没有表情的俊脸。
他总是见缝插针地亲近陈也,总是刻意去讨好陈也,即使得不到好脸色也能笑得跟朵花一样,妄想陈也能多看自己一眼。
这种事情不也是他经常做的吗。
夏末咽了口口水。
白纸上面的黑色线条仿佛拖动着神经,眼前的化学公式变得越发模糊,夏末停下手中的笔,低着头不敢抬起脸来,眼睛已是蒙上一层薄薄的水雾,喉咙口越发干涩。
夏末啊,你就像是舞台散场之后独自表演的小丑一样自取其辱。你是笨蛋吗,陈也现在究竟有多恶心你,你到底知不知道,就像你平时总是高高在上觉得徐博志既恶心又烦人一样,那种心情,你不是应该最清楚不过的吗。
本来就没敢奢望陈也哪天会喜欢上自己,却也没想过自己有天会被彻底讨厌。
印象中最常看见的就是陈也面无表情或是不耐烦的脸,从来没见他对自己露出笑容,即使是微微上扬的弧度也不曾有。
夏末握紧手中的笔杆,手指微微颤抖。
怎么会这样……
夏末咬着下唇,假装打呵欠的样子偷偷擦掉眼泪。
不想被陈也讨厌……不想让他觉得自己是一个恶心的人。
徐博志拿着胡乱画了几道题的练习册想找夏末帮他讲解,转过身就看到正低着头抹眼睛的夏末。
徐博志张了张口,眼底越发阴沉,最终却只是重新回过头去,什么都没有说。
周一早上的第一节原本是班会课,班主任临时召集开会去了,班会课理所当然就成了自习课。
所谓自习课就是自己凑合着打发时间的民主课程,至少对陈也他们几个是这样的。麻将纸牌真心话o,各种桌游在王家保的课桌下面应有尽有;斗地主谁是卧底,各种软件游戏一应俱全。
但是,对于张文硕他们来说,周末放假归来,周一早上是他们一星期之内最繁忙的时间段。
绝逼没有之一?
哦不对,当然还有“别人靠智力,我们靠视力”的考试周期,以抄为主,以蒙为辅,前后左右答案集合筛选,那是相当忙碌。
张文硕从作业堆里仰头长叹,突然就觉得自己真像一个高中生,毕竟也就只有在成堆的作业面前他才能找到自己的归属感。
王家保甩了甩手,继续低头抄作业。
陈楠抬起头见坐在前面的陈也还趴在桌子上补觉,忍不住戳他后背问:“你又不交作业啊陈老大?”
陈也打着呵欠,揉着脖子侧过头,换了个姿势继续趴着睡。
陈楠:“……”
张文硕一抄到文科问答题就想要咆哮,但是政治课是一个正值更年期的老女人任教,实在是不愿面对她多一秒!笔下的字迹越发凌乱不忍直视,张文硕几乎就想仰头痛哭,烦闷难耐地低吼:“谁帮我写作业我就给谁生孩子啊!”
他只是想要表达说这简直就比生孩子还痛苦。
陈楠:“……”
前排的同学频频回头,坐在前两排的夏末也忍不住回头望了一眼张文硕,眼神复杂,一言难尽。
王家保头也不抬地凉凉回了一句:“就算你帮我抄了高中三年的作业,我也不想chā_nǐ菊花。”
“……”
张文硕整个人就趴在桌子上抱着课桌直摇晃:“人艰不拆好吗!”
王家保翻了一页课本,说:“打是亲,骂是爱,羞辱是关怀。”
张文硕跟咽下一只蟑螂一个样,整个人都阴郁了。
下课铃如期而至。
陈也揉着头发醒过来,回过身略茫然地看着低头抄作业的王家保他们。
陈楠抬起头:“……”
张文硕说:“陈老大,你终于元神归位了?”
陈也站起身打了个呵欠,说:“走吧,去食堂。”
王家保、张文硕、陈楠:“……”
张文硕觉得自己必须说点儿什么来端正一下陈也的学习态度,这样下去根本就不行好吗,旷课逃课是小事,但是至少也要紧张一下作业表示一下诚意才行啊!
他咳了一声正准备开口,一个高挑身影直接穿过他旁边停在陈也面前,同时响起一声“陈也”,是女生专用的甜甜腻腻的撒娇声音。
同样是身穿校服,冉匿却能穿出善心悦目的感觉。高挑的身材,丰满的前胸,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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