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又睡不着,只好呆呆地盯着窗外。
被玻璃和水纹模糊过,扭曲过的铁栅栏,那上面应该还雕着牡丹花……门口那一圈桂花树,再过两三个月就要开花了吧……啸徐喜欢吃酒酿糯米丸子呢,拿桂花浸了蜂蜜浇在上面最好吃了……大片的草坪边上,有一种气味很好闻的香草……他曾经采了放在衣服里,想给妹妹带回去,结果好几天他和任啸徐的身上都是那种草的香味……
对了,他们家宅子旁边还有一个湖,顾家臣一开始不知道那湖也是他们家的……从绕城高速下来,过了隧道,极目所见,就都是任家本宅的范围了,有山,还有湖,还有大片的,像高尔夫球场一样的草坪……顾家臣还想,他们家怎么这么大呢,人为什么要住这么大的房子?
记得那湖里有一群锦鲤,其中一条鲤鱼特别大……顾家臣不敢相信世界上竟然有那么大的鲤鱼,每次见到都很惊奇,老是要看好久……湖边有一排一排的银杏树,到了秋天,叶子黄了掉下来,任啸徐就喜欢把叶子抓一把,撕碎了,扔进湖里,逗得那些鱼纷纷来争夺……他们在岸上看着,笑得好开心……
车停了。韩秘书和司机下了车,撑着伞来开门。
斜风细雨,就是撑着伞也遮不完全,韩秘书在大堂帮任啸徐拂去身上的雨水。
“你先带他去我房间。”任啸徐对旁边一个女佣说。女佣答一声“是”,领着顾家臣往大堂左边的电梯走过去。任啸徐则是从中间宽阔的楼梯走上去,然后往右边的走廊一直走到尽头,一拐弯,看不见了,连他身后韩秘书的背影也消失不见了。
顾家臣收回了自己的目光。他又有些倦了。
任父的房间在三楼。任常华平日里非常忙,但是常常抽时间和两个孩子交流,哪怕是大半夜。
任啸徐到达父亲的房间时,哥哥啸怀已经事先等在那里。他穿着家常的衣服,白袜子,浅棕色的休闲裤,衬衫外面松松地套着一件薄毛衣。任啸怀面带微笑,坐在织花椅子里,袖子挽了起来。
旁边站了一个穿制服的料理师,料理师面前是一辆餐车,推着些点心咖啡在上面,师傅把咖啡打出沫子,然后在上面划出一个个复杂度图案,手速极快。任啸怀旁边一张高脚藤桌。咖啡喝了一半。
看到任啸徐进来,他笑盈盈地打了声招呼,指着旁边的一张一模一样的织花椅子道:“啸徐,坐吧。爸爸还要一会儿才来呢。”
任啸徐一边坐了,一边苦笑着说:“大半夜了不睡觉,折腾咱们两个。爸爸的身体也不好,老是抱怨自己睡眠不足,却又不知道休息。”
站在一旁的赵秘书听了这话也笑了,道:“二公子说的是,董事长总是抱怨时间不够,那是他一直不停给自己找事情做的缘故。”
任父手下有四个秘书,最老的赵秘书是他的心腹。周秘书和唐秘书是他的左膀右臂。还有一个韩秘书,是赵秘书的徒弟,不久前派给任啸徐了,大家都认为这是任常华想让二儿子正式参与公司工作的表示。
兄弟俩低声说话,没说两句,就听到大门打开的声音。任常华在一群人的簇拥下走进来,两兄弟纷纷起立迎接。任常华徐徐走到两兄弟面前,一屁股坐在那张织花的沙发上。
他神色欣然,但也面带疲劳。花白的头发映着灯光,显得沉稳而威严,也有一个老者的沧桑。任常华五十多岁,任氏这个巨大的商业帝国让他的头发早早的就斑白了。
他坐下之后朝身后两个秘书说:“让他们都下去吧。”
周秘书得令,朝着刚刚跟着一起进来的那两排八个人挥挥手。
等人都散尽,房间里只剩了父子三个和他们的贴身秘书。任常华才抬起头来朝着两个儿子一笑:“整天跟在人屁股后头,烦死了。”
任啸怀温柔地笑着说:“可不是,走哪儿都跟着,看久了也烦。”
“爸爸,这次找我和哥哥过来有什么事?大半夜了您也该休息。”
“怎么,当爸爸的想看看两个儿子还不行?你们要是都早点休息,我就偷偷去你们房间看你们去。谁知道大半夜了都还不回家,一个是这样,两个也是这样!”
任常华的语气略有几分抱怨和嗔怪。这话从他这样位高权重的嘴里说出来,惹得一屋子的人都笑了,气氛顿时轻松不少。
“也没什么大事,过不久,全球奢侈品生产厂家有个针对中国地区的会议。你们也知道,现在国人对奢侈品的购买能力增强了不少。他们大概是想整合在华代理商吧……具体的一时半会儿说不清楚。不过我想着刚好你们两个都回来了,是时候让你们去试试身手。唐秘书——”
唐秘书拿出一个文件夹翻开来道:“目前任氏集团的股份,董事长手上的有25,夫人手上是15,两位公子分别占8。任家控股总数是56。这次的会议主要由欧洲的老牌企业主持召开,地点在上海,参与项目不仅有服装,还有珠宝、名表、家具和豪车……”
任氏集团以服装生意起家,经过两代五十多年的发展,目前已经成为非常多元化的企业王国。任氏投资重点项目包括地产、港口、通讯、酒店、零售、基建、能源七大项目。九十年代末期开始,又将触手广泛伸入全球的奢侈品行业,从单纯的金融控制渐渐转换为从生产到销售的全方位介入。
任啸徐手上有任氏8的股份,身家自然数以亿计。
关系到任氏股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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