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都待在自己的小被窝里,偷听院长给别人讲的小故事,从海的女儿到灰姑娘,听久了不免生出几分幻想:王子会不会真的存在,在未来的某一天拯救无望中的自己呢?
院长资助他读完初中,本意是让他停学打工,养活福利院的其他孩子,俞翎拒绝了,他在那年暑假努力存钱,一部分交了学费,一部分交给了院长,勤工俭学读完高中,他凭一己之力考上s大。
然后遇见了顾桓。
一开始只是远远地望,看他打篮球,看他在图书馆自习,看他在拐角被女生表白,看了两年,俞翎忍不住了。他挑了一个樱花盛开的月份,抱着必死的决心和顾桓表白。
没想到,顾桓就是自己一直等待的王子,他带着利刃破开他的黑暗,带着和煦的笑容救他于无望。
那王子呢。
王子早就知道有一条鱼,睁着他圆圆的眼睛,躲在篮球场外的树后,藏在图书馆的书架后,匿在拐角的楼梯口看自己。这条鱼很胆小,一直游啊游,游啊游,终于在樱花纷飞的某天,游进了自己的网里。
他是这世界上最害羞的鱼。
也是这世界上最值得顾桓等待的一条鱼
☆、开业啦
阿顾诊所要开张了,顾桓邀请肖湫在第二天来庆祝,肖湫以上班为由拒绝:“你现在是自由身了,哪懂我们劳碌命的辛苦!”
“我确实不懂,”顾桓也不客气,“毕竟我有家有业,而你,一只狗。”
“我想我们没法做朋友了,”肖湫满口苦涩,“我叫我哥替我去,送你开业花篮,主任又叫我了,我先挂了。”
顾桓是开免提打的,俞翎在旁边听完了整个对话,看了眼钟:“都晚上九点了,他还在医院?”
“是啊,医生嘛,哪有正常时间就下班的,你看我以前不也是工作到很晚?”顾桓拉过他的手,“我这几天看你一直看钟,我送你的手表你怎么不戴?”
他说的是俞翎上辈子去世那天带的手表。
“你是说银色的?”俞翎起身从抽屉里拿出一个小盒子打开,里面放着这块表,“它坏了,不能走了。”
顾桓拿在手上把玩了几下:“明天拿去换块电池吧,小区门口不是有家手表店吗?”
俞翎摇头,把表拿回来装进盒子:“我早就去问过了,修不好了。”
“你的意思是它根本不能计时了?”顾桓吃惊。
上辈子的俞翎是戴着没有用的手表出门的?!
“对啊,不然我怎么会不戴呢,坏很久了,上次被我摔了一下,诶你干嘛?”他被顾桓压在了床上。
“没事,”顾桓亲亲他的眼睛,“就是觉得自己太幸运了,现在还早,不如我们做点有意义的事情?。”
“不行,”俞翎推开他,“明天你第一天上班,肯定有很多事情要做,保存体力。”
“这点体力我怎么会没有,”顾桓把他抱在怀里,双腿圈住,“不过我不想逼你,聊聊天?”
“嗯,你刚刚打电话的肖湫,他是个什么样子的人啊?”俞翎基本宅在家,还没见过顾桓的同事。
“他比你高一点比我矮一点,戴着茶色金属边框的眼镜,人大大咧咧的,很豪爽,也很好相处.。”顾桓捏俞翎的手指,一根一根揉过去,“他是我在医院最好的朋友了,改天我们邀请他来家里吃顿饭。”
“他还有个哥哥?”
“他哥哥我没有见过,只听肖湫提起过几次,似乎是叫肖枫,不是他的亲哥哥。”
“不是亲的?同父异母?”俞翎问。
“好像完全没有血缘关系吧,”顾桓回想起为数不多的几次肖湫聊他哥时说的话,“肖湫小时候很皮,他爸妈为了挫搓他的锐气,从福利院领养了一个小孩,比他大一岁,据说这个男生很倔,被领养后很用功,成绩和肖湫不相上下,性子上则沉稳得多。”
“他也是个医生?”
“不是,他做什么我不是很清楚,”顾桓见俞翎还要张口问,忙用手捏住他的嘴,“不能再问了,你怎么对他哥这么感兴趣?”
俞翎掰开他的手:“羡慕肖湫有个哥哥,我都没有哥哥。”
“你怎么没有?我就是你哥哥。”
俞翎看他一眼,凉凉地说:“如果我的记忆力没有出现偏差,我是3月生日,你是9月生日,你比我小半年呢小弟弟。”
“我们怎么能这样比大小,我们应该用下面比大小啊,”顾桓一本正经,“我比你大这是事实,快叫哥哥啊宝贝。”
俞翎把他推倒在床上:“懒得理你,我要睡觉了。”
“不行,”顾桓箍住俞翎的脖子,“晚安亲还没给我。”他拖住俞翎的身子下沉,紧紧压在自己身上,闭上眼迎接属于自己的甘霖。
第二天早七点,顾桓就来到诊所,在门上挂上了营业中的牌子,俞翎跟他一起来,这是他头一次见万事俱备的诊所,忍不住好奇多逛了几遍,顾桓也不催他,把空白的单子整理好放进抽屉,又进里侧的休息室去换白大褂。
俞翎听见门口的风铃响了响,他抬眼望去,一位风度翩翩的男子正打开门,看见俞翎后点点头:“顾医生在吗?”
“在的,你等等,他在换衣服,大概还有五分钟,”俞翎指着椅子让他坐,“你是来看病的?”这个男人皮肤稍显黝黑,身材看起来很壮实,说话的声音也不沙哑,完全看不出生病啊。
“不是,”肖枫笑道,“我是来替我弟送花篮的。”
“啊,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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