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非常可怕的,纽特不确定自己或者哥哥有没有帕西瓦尔这样的引导力。
但什么都不说,事情的进展依旧非常困难。
这场发生在斯卡曼德兄弟间的谈话并没有解决问题,而往后住在英国的一个月里,克雷登斯提出回美国的频率越来越高,态度也变得越来越微妙。
忒休斯也三番五次象征性地找医生给克雷登斯做所谓的检查,即便如此,敏感的孩子依旧察觉出事情不对劲,这也导致了忒休斯对克雷登斯第一次施以了遗忘咒。
几个月以来克雷登斯能深切地感受到身边人对他的善意,他也铭记着忒休斯告诉他的“你应该知足”的话,不论是莱马洛克的家,还是斯卡曼德兄弟的家,都既宽敞又舒适。他什么都不用做,仆人便能把他伺候得无微不至。
但这和他想回去没有半点关系。就像我们对家乡的感觉一样,那是一种潜在的归属感。
帕西瓦尔是第一个也是唯一一个让克雷登斯感觉到自己与所处世界有所关联的人,那种充实与安心是不可能被任何人或任何环境取代的。
没有帕西瓦尔在身边,生活便残缺不全,内心的空落让孩子焦虑不已。何况自他醒来之后,他竟连梦中都不再出现格雷夫斯先生的影像。
“……我感觉很不对劲。”那天克雷登斯终于忍不住了,他把纽特拉进房,关上门后慌慌张张地道——
“我不是⑺箍曼德先生……我总觉得你们……有事情瞒着我,是不是……格雷夫斯先生出什;
他的心里七上八下,两手不停地搓着,他既想得到否定的答案,又下意识地认为否定的答案是他人的哄骗。
他快速地抬头瞥了纽特一眼,又低下头继续说——“我最后一次梦见他是他变成白头鹰飞走了……您说、您说这是不是预示着什么?……我、我真的感觉很奇怪,非常、非常奇怪……”
纽特赶紧抱住他,拍拍他的后背安抚,“这只是一个梦罢了,虽然有的梦是预言梦,但大部分的梦只是人潜意识的反映。你只是太想念格雷夫斯先生了,但不代表——”
“可我感觉很强烈!”克雷登斯从纽特的肩膀上抬起脑袋,这一回认真地看着对方,用力地说——
“戈德斯坦恩小姐说过我有很强的预言能力,我……我希望——”克雷登斯顿了一下,簇起眉心刺探——“我希望您能替我问一问您的兄长,这、这种情况是否预示着——”
“不用!”纽特快速地拒绝。
如果让忒休斯得知克雷登斯察觉得越来越多,哥哥估计在和孩子谈话的过程中就动手了。
忒休斯对危险因素的探知能力极其敏锐,并会以最快的速度处理危机。纽特不希望克雷登斯被探知,当然也更不希望孩子被“处理”。
但估计是纽特回答得太快,克雷登斯怔了一下,更加狐疑地望着他。
纽特又赶紧露出一个宽慰的笑容,好让孩子放下心来,并拍拍孩子的后背,再指了指对方摊在桌面的日历——“你看,你不都记着日子吗,只要时间到了,你就能见到格雷夫斯先生了。在此之前不要胡思乱想了,好不好?”
克雷登斯没说话,但他也没再问。
纽特的话当然无法安慰他,可至少让他意识到——即便他们有事瞒着,也一定做了瞒到底的准备。
所以,克雷登斯决定擅自行动。
忒休斯万没想到克雷登斯竟会在检查结束之后私底下问医生自己的情况,医生虽然和忒休斯对过口径,但面对“我还会不会威胁到别人”和“我体内还残留什么东西”之类针对性特别强的问题,也只好坦诚作答——
“不,你不会威胁到别人,暂时……也没发现你体内还残留默然者。”医生说着,又不忘追加——“但为了以防万一,还需要继续观察一段时间,等下一次检查我们才能进一步确定你的情况是否稳定。”
这样的搪塞持续了两三回,克雷登斯便自然而然地认定对方也属于“瞒着自己”的一员。
虽然不清楚到底瞒着什么,但他们的动机似乎就是不让他回美国。而同时他也确定于己于人,自己已经不具备危险,那么回去当然也没有问题。
可当他自行收拾好了小包裹,第一次向斯卡曼德兄弟告别时,便发生了他想不到也记不起的事——就在两人好言相劝几句却没有留住克雷登斯之后,忒休斯直接冷冷地下令——“站住!没有我的允许,你不能离开!”
这实在太诡异了,克雷登斯已经没有更多的借口自欺欺人地相信美国那边什么都没发生。
他在门口前停住,紧张地转过来,断断续续地道——“格雷夫斯先生……是不是……真的出事了?!”
他没有得到回答。
或者说他得到了,却已全然没了印象。
因为忒休斯把魔杖举了起来,一记昏迷咒准确地击中了孩子。
这是第一回,而纽特也无法为孩子申辩。克雷登斯表现出太执着的yù_wàng了,忒休斯惯有的强硬态度也让事态陷入了僵局。
所以当他们把孩子放到床上时,纽特并没有阻止忒休斯抹掉克雷登斯关于这一天的记忆。只是在离开卧室之后,他仍低声向忒休斯请求——“以后我来说,可以吗……哥哥?”
忒休斯把魔杖**回腰间,默不作声地转回了书房。
这是第一次逃跑,无论于克雷登斯而言还是斯卡曼德而言,他们都以为是事态最严峻的一次,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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