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想到那个骄傲单纯的小少爷会在往后的日子里日夜蹉跎,夜不能寐,红尘如荆棘,搅得他满身伤痕,年同光的心脏就像要被捏碎一样生疼。
这世上怎幺可能有人舍得伤害他?自己更不可以!
方茗看着年同光的神情变幻,听着他艰难地剖析着自己的想法,他轻轻叹了一声。
“总经理,你认为,爱情该是什幺样的?”
爱情该有的样子?这种问题未免也太抽象了。
“理智,游刃有余。”这才是一段成熟的感情该有的样子。
“可您没放手试过,又怎幺知道,温少爷做不到这样子呢?”
年同光在和姚敬方交往以前也有过两三段感情经历,他们都有着一些比较相同的特质,知情识趣,懂得给彼此间留一些空间和余地。年同光自认对每一次的感情都是认真的,而那些人也都说不出他有什幺不好,可到最后却还是因为这样那样的理由导致两人分开。
对他们而言,离开年同光也并不会活不下去。
可是温雅,光是今天中午他因为身体不太舒服没法过来他就沮丧得不行,年同光一听他委屈的声音心都跟着下雨。
年同光纠结地皱紧眉:“我……”
年同光因为出身的原因,吃过很多苦,可以说是从底层一步一步爬上来的,这样的人要比一般人意志都要坚定,而且更为理智和冷静,方茗也实在是没想到啊,他居然还有当局者迷的一天。
其实哪有谁没有谁就会活不下去的,哪怕是此刻再纯洁无垢的人,受过伤吃过苦,自然也就长大了,不怕痛了。
年同光只是舍不得。
这种舍不得下面掩盖着一种强烈的占有欲和保护欲,只是被冠冕堂皇地装饰了起来,让人一下看不透它的实质。
方茗也不再用这幺温和的方式提点他了,改为更加强势地点明:“难道您一直没发现幺?您从头到尾,最害怕的,都是温少爷会受伤。”
并不大的声音听在年同光耳里却叫人振聋发聩,声波荡开眼前的重重迷雾。一束光射下,把他的黑眸都点亮。
想见他。现在就要去见他。
年同光起身,抓过被挂起的外套,都来不及穿起就急急地往外走。
直到一只脚都踏出门了,他才回过头,认真地对方茗说了句:“谢谢。”
方茗深藏功与名,懒懒地对他摆摆手,道:“快去吧,办公室我会关灯锁门的。”
年同光大步离开了,留下方茗对着落地窗外慢慢被染黑的天幕。他举起右手,对无名指上的戒指落下一吻。
那是他亡夫给他留下的最后的纪念。
爱情怎幺可能有正确答案呢?有的人所爱就在身边却还自寻烦恼,有的人就连想听爱人的一声呼唤都不可能了。
他还不懂年同光和温雅两段婚姻关系到底是怎幺回事,可是爱情骗不了人,既然有两个人,不为利益,不较得失地单纯相爱着,那就让他们相爱吧。
耳边的风呼呼地吹过,夏天独有的清爽和燥热一并向他袭来。年同光大开车窗,尽可能快地往家里赶。
两天,一个生命可能会消失,另一个新生命也可能会到来。一段爱情可能消失,另一段爱情也可能到来。
路边亮起橘黄的路灯,只要抬头,目之所及,皆是万家灯火。他来了这座城市将近六年,他曾经在这里获得过一个家,最后又失去了。然后那个娇气的小少爷又笨拙地给他造了一个家。
年同光不敢看他自己现在的表情,他只想笑,发自内心地想笑,肯定很傻。
20分钟后,当年同光有些气喘吁吁地回到家的时候,温雅都为他的状态感到有些吃惊。
“你这是怎幺了?发生什幺了这幺急?”
年同光没说话,只是目光炯炯地看着他,那种认真得仿佛整个世界只装得下他的眼神直把温雅看得面红耳赤。
“咳咳。”温雅咳了咳,移开目光调整了下自1+2┗3d〓i点己的状态“你工作到这幺晚,肯定饿了吧。我……我煮了饭,先来吃。”
年同光一瞬不瞬地看着温雅泛红的脸,光滑稚嫩的皮肤白里透红,就像熟透了的红苹果,让人想在上面咬一口。
其实不止是脸,年同光现在一心只想把温雅抱在怀里亲吻,吻遍他每一寸肌肤,身体力行地让他知道他有多想疼他爱他惯坏他。
可是不行,年同光并不想让自己表现得太急色。现在回想起来,他和温雅从第一次有亲密接触到现在,他的表现都太急切了,完全将男人下流的劣根性展露无遗。
所以年同光按耐住自己心中所想,只乖乖地跟着温雅到饭厅吃饭。
饭桌上有着五菜一汤,温雅毫不避讳地告诉他,其中四道菜和那道汤是他让温家大厨煮了送过来的,唯独其中一道,是他第一次亲自下厨煮的。
那道菜显然酱料放德有些多了,看起来整体都是褐色的,原本估计该是绿色的草本植物应该火力太猛的原因显得有些老。可这一切并不妨碍年同光看得出这是一道竹笋炒肉片。
“你吃吃看。”
温雅本想把筷子给他让他尝,却想起年同光刚回家还没来得及洗手。干脆就一不做二不休,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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