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向尘坐在地上,看着自己这次过后就不能再用了的小盆子有点心疼。
白石冬花飘在旁边,正眨巴眨巴着湖绿色的漂亮眸子看着他,目光中满含期待与微不可见的愧疚。
叹了口气。
日向少年拿起小刀对准自己的手腕狠心一割——喷溅而出的血液被符咒牵引着落入盆子里,血腥味渐渐弥漫而出。
早已经有所准备的白石冬花将自己的领域施展开,隔绝了所有的气味。
在盆中堆积起了约两厘米厚的血液后,惨白着脸的日向尘已经有点神志不清了,他捡起地上的符咒快速缠在自己手上。
——这种北岛执特意为他制作的,能够暂时凝固他的伤势的符咒,他只剩下这最后一张了。
“只有涂了血液的地方才能够化为实体十分钟。”
语气虚弱的少年踉踉跄跄的站起身,他按照事先约好的那样推开自己的房门去找朝日奈祈织,准备将祈织带来自己的房间。
白石冬花沉默的看着地上的小刀,将它捡了起来,连同盆子一起端进了卫生间,她将盆中的毛巾拿了起来——魂体接触到血液的那一刻,身体里的流过的暖意让她不由自由的勾了勾唇。
“朝日奈祈织......”
日向尘坐着电梯到了五楼,走进了客厅,祈织,椿,梓和琉生正坐在餐桌边吃着早餐,其他人都去上学或者工作了。
“朝日奈......祈织。”
看见祈织的日向尘打起精神加快了步伐,却被沙发角绊倒了摔在地上。
“碰——”的声音吸引了坐在餐桌上的兄弟们的注意,失血过多的日向尘撑着手想爬起来,又因为全身发软而砸了回去。
“小尘......?”琉生愣了一下后就急忙跑过来将日向尘扶了起来。
“......祈织。”日向尘昏昏沉沉的抓住了琉生的衣袖,急躁而迫切的喊着祈织的名字。
“祈织,小尘在喊你。”揽着少年的琉生向走过来的祈织抿了抿唇,紫色的眸子半是疑惑半是询问。
“我在。”祈织犹豫了一下,还是凑近了日向尘,想听清楚他的话——“我的......房间......白石冬花......”
——祈织顿时怔在原地。
一两秒后,祈织慌乱的从楼梯跑下了四楼,也不再顾及礼貌问题,径直拉开了日向尘房间的门——站在房内的少女身姿挺拔,仪态大方。
她湖绿色的眸子微弯,嘴角轻扬。
“祈织,好久不见。”
他回忆了无数遍的场景正在现实世界里发生。
“冬......花?”
祈织灰蓝色的眸子里忽然抑制不住的落下泪来。
五楼客厅,椿诧异又饶有兴趣的看着祈织风度全失的跑下楼后,才站起身往琉生和日向尘的方向走去。
“小鬼这是怎么了?”
椿挑了挑眉,他记得这个孩子不久前还能把他扔到墙上来着。
“椿。”跟着自家哥哥走过来的梓阻拦了椿想要继续走进的脚步,他神色防备的看着在琉生怀里一动不动的日向尘。
“那个......椿哥,梓哥,帮忙打一下急救电话吧。”一直低着头的琉生抬头望向梓,伸出自己沾满血液的手,“这个孩子......好像,自杀了。”
“什么?!”
椿震惊又复杂的跑到琉生身边,视线立刻就被面目狰狞的伤口所吸引。
梓愣了一下后,急忙掏出手机打给了雅臣:“雅哥,新来的弟弟桑割腕了......拜托你了雅哥。”想了半天也想不出该说什么的梓只能拜托兄长快点联系好医院方面的事宜。
刚给一个孩子看完诊的朝日奈雅臣怀疑自己听错了:“梓你在说什么......?”
“雅哥!”梓急得有些控制不住情绪,“我立刻送他去你们医院。”
“啊......我会安排好医院这边的。”听着电话里的嘟嘟声,朝日奈雅臣才迟钝的说完了自己的话,他愣愣的将电话放在桌子上。
......
尘割腕了?!
雅臣脸色苍白的从椅子上站起来,然后匆忙跑向了急诊室联系医生。
失效的符咒飘落在地上,喷溅而出的血染红了地面,琉生抱着日向尘的手都有些抖,等坐进车后座后,他才脱力般的靠在了椅背上。
“......他为什么要自杀。”坐在副驾驶座上的椿低着头,刘海遮住了他晦涩的眸子。
察觉到自家双胞胎哥哥情绪不对的梓根本分不出精力去安慰他,性格向来稳重的六男第一次连闯了数个红灯,身后跟了几辆警车。
椿侧着身子看向了后座的日向尘,不再嬉笑的俊美面容上神色冷漠又肃穆。
强行抑制着手抖的琉生狠着心按住了正在喷溅血液的血管,他的身上到处都染满了尘的血,温热的液体渐渐变凉的感觉让他慌乱无措。
人体可以流出来那么多血吗......
弟弟桑,会死吗......?
琉生的神情有些恍惚——“别松手。”椿冷静的声音唤回了他的思绪,琉生匆忙按住又开始喷血的血管。
而日向尘的身体已经不自觉的蜷缩起来了,时不时的抽搐一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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