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什么,我不过是打错了电话。我现在可是闲很呢!”
在江凛那边听来,沈青白的声音是带着轻松的笑意的,他自然是看不到这一边他惨白的面无表情的脸。
于是江凛又说了两句,沈青白也听着,可是左耳进去右耳就出来了,什么也没。
他挂了电话,看自己原先拈着苹果的那只手,什么时候手指之间只剩下一节梗,而看不见苹果了?
大概是他的注意力全放在电话上,已经没注意了吧?
那个削的难看的苹果此刻躺在茶几腿儿边,静静地,也不会说话。
沈青白木然看了手上的短梗一眼,又看了地上那只丑丑的苹果一眼,忽然就松了手。
起身,转步,直接出了门。
他沈青白还是不要削苹果的好了,很难看。
沈青白的手还拿着手机,就要回自己的房间。
转角遇到姜河星,他一眼就看到那个男人眼里的惊诧,便问:“你怎么了?”
姜河星才从陈讯那边商量完事情过来,乍一看见沈青白本来是很高兴的,可是目光却扫到沈青白的手指,那唇边的笑意还没化开,就已经冻结成冰霜。“你动过刀?”
沈青白淡淡地,脸上眼睛里都看不出情绪,“动过了。”
姜河星这时候只想给眼前这个男人狠狠一巴掌,“你是脑子被烧坏了吗?没看到自己手上全是伤啊?!”
沈青白抬起自己握着手机的那只手,原来不知道什么时候他已经伤着自己的手了。
原来削得好跟不受伤,他永远是只能选一样的。
姜河星怒气冲冲地拉了他就往自己房间走,一边走一边骂:“一看你这死人脸我就知道没好事!以前也总是这样,你以为你心脏是铁打的啊?不高兴你说出来会死啊?沈青白……”
沈青白被他拖进了门,坐在沙发上。
姜河星拿出医药箱,很熟练地帮沈青白包扎。
忽然之间的沉默来得如此猛烈,几乎要将沈青白击倒。
他陡然发现这样的场景是这样熟悉,以前因为顾沉,他也总是浑身带伤,在自己的公寓里,也只有姜河星帮自己上药或者裹纱布。
他总是不想让姜河星看到自己浑身的伤,就关了灯,两个人在黑暗里就自在了。
沈青白看着姜河星低垂的眼,不知道为什么还能够笑得出来,“姜河星,你其实也是个心软的。”
姜河星低着头没说话,他是心软,可是只对沈青白一个人。
沈青白又开始说话了,有些机械,“那个时候还是只有你,你说你一个人,怎么就把我这么多年的狼狈全部看完了?姜河星……我真恨你得很……”
一颗滚烫的眼泪忽然就砸到了沈青白的手上,他颤了一下,又低头看姜河星,笑道:“老子还没死呢,要哭也等以后。”
姜河星的刘海太长,遮住了他的眼,也让沈青白看不清他的表情。
姜河星的声音干干地,不像是在哭,“是,等你死了我再哭。”
他不敢抬头,不敢去看沈青白。
因为他知道自己的脸上和眼眶里干干的,什么泪痕也没有。
沈青白的声音在他头顶响起,“我说姜河星,我觉得我完了。以前因为他,现在因为他。我是不是很没用?”
“是,很没用。”姜河星包好了他的手,转身去收拾医药箱,不再说话。
等他忙完了,背对着沈青白站了很久,再转头看时,沈青白已经闭上眼睛睡着了。
他的睫毛湿湿的,贴在下眼睑上,一片浓厚的阴影。
☆、6868、年会(十一)最终章
彼时,叶东旭从地下室出来,有些心神恍惚。
他看着部里的李铭站在那儿,没看到江凛便问了一句:“江凛呢?”
“江哥回华兴去了,您又不是不知道他在追咱隔壁创意部的御姐尤,对了,总监你的手机。江哥说在门口捡到的。”
叶东旭接过来,看了一眼,没有未接电话。
不知道为什么就觉得有些不安。
他站了一会儿,看一眼时间,下午一点。
沈青白应该走了吧?
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突然就很生气,也许是因为那一本黑道教父……
如果不是创意部的小美那天突然跟他说“你跟墨渣渣写的顾沉好像”,他也许不会去看那一本书。
或许以后会看,但不会这么快。
他觉得自己是在做一场梦,梦醒了却觉得丑恶。
沈青白为什么要删文,为什么要写这样的一本书?他才不会自恋到以为沈青白是在写他,他写那本书的时间太早,那个时候他们还不认识呢。
那么沈青白写的是谁?他喜欢的是自己还是其他的什么人?
叶东旭觉得心里空空的,沈青白总是那样,轻描淡写轻而易举地拒绝着,撒谎不眨眼,骗人之后还能没心没肺地笑得流眼泪,他总觉得摸不透,只是隐隐确定,却又不敢肯定。
沈青白,什么时候就像是扎在他心底的一枚刺了?有些疼,又不能拔出。
□,那鲜血就会流出,他就会死去。
叶东旭面上划过黯然,他突然又觉得自己是错了,凭什么这样不相信他?
他甚至在开门前幻想着沈青白就在里面,看到他回来,可以对他又打又骂,可以踢他咬他……都无所谓,只要他在。
可是推开门,空空荡荡。
茶几上放着一只削好的苹果,又圆又大,地上还躺着一只,瘦小,表面坑坑洼洼,丑得很,连果肉都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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