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才会出现那么多的阴差阳错,阴差阳错。
沈青白就那样在一瞬间,觉得手中的伞很沉,他默立了很久,直到手指已经失去温度的感知。
叶东旭跟顾沉很像,并非说是整个的样貌,只是那种风格和藏在身体最深处的情感与情绪,却似乎如出一辙。
又是一把黑伞,出现在了雨幕中,来人却是穿着黑西装的刘鸿商,他手里拿的是一束白菊,看到沈青白在这里,刘鸿商却没有半分惊讶,仿佛早已料到一样。
他只说,“我进来的时候看到叶东旭了。”
然后他弯下腰,将那小小的一束花放到墓碑前,花瓣也是小小的,放下去就被雨水打湿,一点又一点的露珠就那样慢慢地撒满,灰绿色的叶子在雨水中却舒展了开来。
沈青白的目光落在那束小花上,并不正面回应刘鸿商的话,只道:“他不喜欢花的。”
“哦,是吗?”刘鸿商也撑着伞,站在沈青白的身边,两把伞排在一起,似乎终于消减了几分孤单,只是沈青白的心底依然吹着冷风。
他转过眼看着刘鸿商,他不信,刘鸿商怎么可能忘记他的喜好?
刘鸿商也看着沈青白,“时间久了,原本再重要的事情都会忘记的,就像我一样。”
原来不是他忘记了,而是他想他忘记了。
可是他能记得的东西本来就已经极少了,还能够留下什么?连仅有的那点儿都要全部抛弃吗?
“商叔,不管你信不信,总之,我跟他之间不是你们想的那样。”
如果没有当初的那些传言,也许后来的一切事情都不会发生,那秘密也永远是秘密,顾沉绝对不会走上那么惨烈的一条道路。
沈青白不怕别人搬弄是非,可是他最讨厌别人搬弄是非。
刘鸿商愣了一下,这个久违了的称呼再次在耳边响起来的时候,他竟然觉得时光在一刹那倒流了,眼前这的男人依稀还是当年轻狂的模样,可是那冰冷的墓碑又把他拉回了现实。
当初他看着长大的两个少年,一个已经褪去年少的轻狂与青涩,一个却已经带着永久的、无法消解的讥诮埋进了地底。
白衣苍狗之幻,向来如此。
刘鸿商这才意识到,他是真的老了。
“你们当年的事情毕竟是你们的事,毕竟也是过去了的事,毕竟……那样的结果其实早就注定了,阿沉知道他要怎么做,也知道会有什么后果,只是那是他自己的事情,他父亲不会管,别人更没资格管。你既然说了你跟阿沉之间不是我们想的那样,那你跟叶东旭之间的事情我也懒得管了。”
说到这里,刘鸿商看着前面的墓碑,眼边的皱纹从未如此明显过,他长叹了一声,终于还是笑了笑,“你叫我一声‘商叔’,我已经觉得够了,你们年轻人的事,机会来了就抓住吧。叶东旭跟阿沉是不一样的,他原本不是江苏人,他父母就在京城,就在这里。”
是什么,突然就扎进了他的心里,让他所有未知的情绪全部爆发出来,一发不可收拾?
沈青白撑着伞,抬眼看,却没有天空,只有黑沉沉的伞顶。
那一束白菊,淋满了雨水,却仿佛要在这深秋里结出生机的果实来,即便是透支着生命。
☆、4040、盗文门(上)唐大神
三叔在京城的现场签售会场面极其火爆,即便是冰冷的秋雨也浇灭不了书迷们的热情,一个个打着雨伞或者披着雨衣在现场排起了长龙。
所以正刷着微博思考下一个调戏策略的沈青白,在房门被打开的一瞬间抬头时就看到了某只已经累得半死不活的叔。
“老子再也不要搞现场签售了,尼玛的简直就是要人老命!”一手直接甩掉笔记本电脑,叔形象全无地仰躺在客厅的沙发上,兀自做出一副“此人已死,有事烧纸”的场面来。
沈青白给他气乐了,这牲口这话要是说出去不知道得遭多少掐!尼玛的人家那些小透明作者连出本书都困难,你丫的出本书弄了个签售会还各种嚷嚷,你真以为你谁呢!就是名气不那么大的神们,出书也很少搞签售会啊,就算签售,谁又能跟你比?a;a;这一本你还不知道要坑人家多少钱呢!所以啊,叔,做人要识时务!
“你丫的就美吧,老子知道你心底都笑抽了,当年三个人三本书就你混的最好了。”
众所周知,鬼吹灯大约是第一本名气蛮大的盗墓,其后是盗墓笔记,初时也有人说盗墓笔记是抄袭的鬼吹灯,不过随着文写下来,这样说的人是越来越少,三叔凭着实力让所有人都闭了嘴,也许一开始是致敬,但是写下去之后却倾注了自己的感情,又怎么可能全是致敬的情节?盗墓笔记一举超越鬼吹灯那是理所应当。当然,之前也说了是三本三个人,同时期与盗墓笔记鬼吹灯齐名的便只有了一本,虾图腾。
作者尸倌人是少见的坑品和墨渣渣以及三叔有得一拼的极品,虾图腾写的是蛊术,可以说吸引了大批的人的目光,然而六七年难产下来的出书版竟然貌似烂尾,当时那些粉丝们的绝望啊,甚至比听到墨渣渣断更还夸张,六七年就写了二十几万字的尸倌人的修为大约比沈青白还要高上许多。沈青白坑品虽然早没了,但是结局好歹还是算过得去的。
当年齐名的三部作品,其余两部似乎都被盗墓笔记掩盖了其光辉,作为盗墓笔记的作者,北派三叔是绝对会有一种自豪感的。
那是每个作者希望着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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